江镇的定位,从一个单纯的军事堡垒,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一个不受朝堂掣肘、自给自足、辐射辽东、朝鲜乃至日本的战略基地!
一个全新的、挣脱了所有枷锁的舞台!
孙传庭的心,开始狂跳!
“先生家眷,启明当以家人待之,一应所需,一力承担,绝无后顾之忧!”
看到此处,孙传庭紧蹙的眉头,终于微微松开了一丝。
这朱启明,不仅有洞穿时局的眼光,更有体恤人心的手段!
他缓缓将信纸折好,放回信封,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心动了。
前所未有的心动!
可是……
他睁开眼,脑海中浮现出母亲斑白的两鬓,和朝堂上那些令人作呕的嘴脸。
理智,最终还是压倒了那份滚烫的理想。
“曹将军,”
孙传庭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请回禀朱督师,孙某……才疏学浅,恐难当大任。
家有高堂,实难远行。
盛情心领了。”
“孙先生!”
曹变蛟急了,猛地站起来,
“我家督师说了,非你不可!
你我皆是山西人,难道就忍心看着这大好局面,被那帮腐儒活活断送掉吗?!”
孙传庭只是摇了摇头,端起茶杯,摆出送客的姿态。
曹变蛟气得脸都涨红了,双拳紧握,骨节白。
他真想一拳打晕这个不识抬举的老顽固,直接绑回张家湾!
但他想起了朱启明的交代,必须以礼相待。
他强压下怒火,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冷笑:“原来名满天下的孙白谷,也不过是个贪恋安逸、畏惧艰难的富家翁!
是我家督师看错人了!”
“也罢!
先生既然只想守着这园子里的花花草草了此残生,我等武夫,也就不打扰先生的雅兴了!”
孙传庭对此只是淡然一笑,不以为意。
曹变蛟见激将法无效,心中失望透顶。
他从亲兵手里接过一个长条木匣,重重放在桌上。
“督师说了,就算先生不肯出山,这件薄礼,也请先生务必收下。
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