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思园?屁!
朱启明一脚踢开脚边的小石子,这破院子,就是个镶金边的鸟笼子。
高墙,守卫,连只苍蝇飞出去都得打报告。
“王大力!”
他低吼一声。
“在!”
墙根阴影里,王大力像头熊似的冒出来,压着嗓子,“大人,南雄李头儿回信了,正按您吩咐,玩命招人练着呢!
肇庆这边,精铁、硝石、硫磺,还有几个眼神贼亮的铁匠,俺都盯上了,钱管够,就是…量不太足。”
朱启明点点头,眼神像刀子刮过院墙。
六月十八了。
他掰着手指头算:毛文龙,六月初五,双岛,袁蛮子一刀咔嚓…这惊天大雷,传到天高皇帝远的肇庆,差不多就这几天。
等?等个屁!
主动权得攥自己手里。
“来人!”
朱启明一挥手,“老子要见王总督,有‘紧急军情’!”
总督府签押房。
檀香味儿挺浓,王尊德那张老脸拉得比马脸还长。
刚批完一摞破事,正烦着呢,这被软禁的刺头儿朱启明又蹦跶出来?
“朱千户,”
王尊德眼皮都懒得抬,“有何‘紧急军情’?莫不是盘龙坳的匪赃清点出岔子了?”
语气里全是“你最好有事”
的不耐烦。
老狐狸,装,接着装。
朱启明心里冷笑,面上却绷得严肃,甚至带点神棍特有的凝重。
他上前一步,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砸得地板嗡嗡响:
“总督大人,末将昨夜…夜观天象。”
“紫微晦暗,帝星飘摇,主京师…恐有大变!”
王尊德终于撩起眼皮,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嗯?”
朱启明无视那眼神,斩钉截铁:“料定!
两日之内!
必有惊天动地的消息,从京里八百里加急传来!”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直刺王尊德:
“事关辽东!
牵动国本!
大人,您可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盯紧喽!”
王尊德山羊胡子一翘。
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