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喝茶的蔺关越手指微顿。
他转头去看扶姣,发现她整个人都还在被子里,只有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露在外面。
喝了太医开的药之后,扶姣的脸色好看不少,现在被热气蒸得带了点粉,眼睛还闭着,看起来有些懒洋洋的娇。
她刚睡醒,声音都黏糊糊的,像是睡懵了,连睁开眼睛都不愿意,就这样细细的叫着人,已经忘记自己现在在宫里的雨花阁,身边根本没有荷露。
“荷露,怎么不说话呀?”
蔺关越放下茶杯,站起身。
他一夜未睡,太医方才过来给扶姣把过一次脉,说扶姣身子弱,有可能虚不受补,尤其要注意夜间有没有发热。医女自请留下,蔺关越让医女在外间,他自己亲自看着扶姣。
这一坐就是半夜,蔺关越脊背挺直,衣衫依然如来时板正,明明一夜未眠却看不出半分狼狈。
男人走到扶姣床边,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影子在窗外月光的投射下笼罩在扶姣身上,微勾的唇角泄露出他的愉悦。
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存在感极强的目光让扶姣有些不安,她眼睫微颤,像是要睁开眼。
“荷露,是你吗?”
蔺关越眼疾手快,将系在腰间的腰封扯下来挡在扶姣眼前。
他叩了两下床边,发出咚咚的声音,外间的医女立刻循声而来。
一进来,就看见蔺关越对她动了动手,是一个表达安静的姿势。
医女闭上嘴,将要问的话咽进肚子里。
她不敢多看,但能听见声音,扶姣有些焦急的在问话:“是谁啊,为什么不说话?”
清醒过来一会儿,显然扶姣意识到了这里不是净池苑,荷露也并不在她身边。
因为弄不清楚到底是谁在床边将她的眼睛遮住,扶姣显得有些慌乱。
蔺关越只是想逗她,却不想让扶姣害怕,所以才让医女进来。
他又对医女打了个手势。
皇宫里的人,无论是何身份都很擅长揣摩旁人心思,见蔺关越竟然会做这样“无聊”的事,医女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的同时也没耽误她配合。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