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一种看待两件无生命货物的、纯粹到极致的漠然目光,如同扫过堆放在角落的杂物般,冷冷扫过实验台上那两个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少年少女。
两名狱卒面无表情,一左一右地俯身,像拎起两件毫无分量的物件般,粗暴地将他和哥哥架起——手臂被铁钳似的大手死死扣住,整个人软得像没有骨头,被拖拽着踉跄前行,姿态狼狈得如同两条任人摆弄的死狗。
他们被推搡着登上一辆全由黑铁熔铸、连一道缝隙都没有的无窗囚车,彻底驶离了这座吞噬人性的基地。车轮碾过凹凸不平的山路,发出沉闷又刺耳的“咯吱”声,像极了来自地底的催命钟鸣,在死寂的夜里荡开层层回音,久久不散。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能把人五脏六腑都颠错位的剧烈摇晃终于停下时,囚车门被缓缓拽开。一股更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铁锈的腥味、霉菌的腐味,还有陈年老血凝固后的腥甜,混杂在一起钻进鼻腔,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这里根本不是他们熟悉的那座“牢笼”。
这里更暗,湿意也更重。墙壁是用一种泛着乌光的陌生黑石砌成,摸上去冰凉刺骨,墙面上还留着早已干透的暗褐色痕迹,像极了巨大凶兽抓挠后留下的恐怖爪印,透着说不出的狰狞。
他们被押着踉跄前行,穿过一条漫长的螺旋阶梯——石阶上长满滑腻的青苔,每一步都带着冰冷的湿意,仿佛踩在刺骨的寒水里。他们一路向下,像是要被拖进大地的心脏深处,那个被所有活物抛弃、只装着绝望的无底深渊。
最后,他们在一扇巨门前停住脚。那门由不知名的合金打造,厚重得仿佛能隔绝一切,表面刻着模糊的纹路,透着冷硬的压迫感。狱卒猛地将门推开,像扔垃圾似的,狠狠把他们摔了进去。
“哐当——!”
厚重的铁门在身后狠狠关上,门锁落下的“咔哒”声格外清晰,彻底斩断了他们与外界的所有牵连,也把他们心里最后那点关于“回家”的念想,碾成了粉末。
这里,是一间处刑室。
从空气中那股浓郁到几乎凝成实质、裹着怨毒与不甘的死亡气息里,他瞬间辨出了这间屋子的用途。
屋子中央,是一座用同款黑石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