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外围的丐帮弟子们失声惊呼,作势便要扑上。
“莫去!”几位长老急忙拦阻,“武功不济,上去不过白白送死,且会冲乱大阵,反陷帮主于不利。”
“唉——”裘图摇头,一声轻叹,似在感慨无人能懂,“苦心准备多年,终是派上了用场。”
说罢,缓缓抬眼,扫过众人。
左手徐徐抬起,望着掌心,眼神中带着几分追忆与嘲弄道:
“尔等是无法体会这种感觉。”
“他就像……就像是下了一个精心准备的饵,守竿静候。”
“等呀等,等呀等……等鱼已游至眼前。”五指猛地攥紧,声音陡然转厉,带着刺骨的寒意,“明明只需一抄便能得手!”
“可偏不,就想看看这鱼儿,到底会不会咬饵。”
说话间,裘图脸上残忍的笑意愈发浓烈,猛地一挥手,“所幸,不白费!”
冲虚道长面色凝重,手捂胸口,沉声道:“此言何意?”
“裘千屠!是你逼左某的!”左冷禅面色铁青,猛地将面无人色、心如死灰的林夫人拖拽到殿前门槛。
但见他手腕一抖,长剑寒光闪过。
“唰啦——”一大绺乌发应声而断,纷纷扬扬飘落在地。
林夫人盘发顿散,青丝披垂,目光空洞地望着远处血泊中的林平之,泪珠无声滚落,凄楚可怜。
裘图啧啧连声,面露惊慌之色,摇头道:“左掌门,好狠辣的手段呐。”
“可真是吓到了本座。”
随即,话锋陡转,眼神一厉,带着几分轻佻的模仿,“不过嘛……本座也会。”
话音未落,掐住解风咽喉的青魔手铁指骤然发力!
“咔嚓!”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解风头颈软垂,气绝当场。
“你疯了!”左冷禅瞳孔骤缩,惊怒交加,厉声质问,“你不要你夫人性命了?!”
裘图五指一松,解风的尸身像破麻袋般重重砸落在地。
但见他随意搓了搓手指,神态悠然,仿佛只是拂去一点尘埃,嗤笑道:
“若不如此,尔等这些自以为拿捏了本座把柄的大鱼,怎会一个个蠢得脱离那乌龟壳般的大阵?”
说罢,铁臂横扫,指点着场中惊惧的群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又睥睨的冷笑道:
“如今无高手主持阵法,这些虾兵蟹将,都不知够不够本座塞牙缝。”
方证大师在岳不群搀扶下走出大殿,银白须眉低垂,目光扫过下方伤亡的弟子,心头飞速盘算:
罗汉大阵虽折损近百,外阵尚有援兵补充,应还能坚持许久。
此人内力何以如此浑厚?
纵是老衲……也不敢言能杀尽此地之人……
不对!他与我等过招才全力运使内力,其余时刻,多半仰仗外功,内力消耗极少。
如此推断……他常年身负的铁锡碑,重量怕是不下五百斤了!
否则难有这般非人耐力……
原本依仗少林罗汉大阵与武当真武七截阵,我等至少有六成胜算。
谁料……自以为拿住了他的软肋,却原来是这魔头处心积虑、投下多年的香饵……诱得我等自行脱阵,自毁长城。
左冷禅也已听懂了裘图话中之意,心中却仍存一丝难以置信的侥幸。
但见他缓缓侧过头,垂眼看向脚边那瘫坐如木偶、神色麻木的林夫人,嗓音因惊怒而沙哑道:
“夫人……帮主此言……究竟何意?”
林夫人依旧毫无反应,只有一滴滚烫的泪珠沿着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