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地。
第二军阀首领自己也受了伤,胳膊被划了道大口子,正捂着伤口喘气,眼睛红得跟疯狗一样。
“都看着干啥?拖出去埋了!”第二军阀首领吼道。
士兵们七手八脚把尸体拖出去,可谁都没说话,眼里却多了点别的东西。
以前他们怕首领,是因为他手里有粮有枪,现在啥都没了,这股子怕劲也就淡了,剩下的只有怨。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营地的血迹,也冲刷着士兵们最后一点耐心。
天快亮的时候,有人悄悄解开了战船的缆绳,一艘接一艘,趁着雨雾往远处飘去,没人吱声,也没人阻拦,就跟约定好了一样。
第二军阀首领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营地里空荡荡的。
除了几个跟他多年的老弟兄,剩下的人连同战船都没了影,仓库里能拿走的东西也被搬空了,只剩下满地的垃圾和破布。
“人呢?都他妈去哪了?!”
第二军阀首领嘶吼着,声音在空荡的营地里回荡,却没人回应。
副官低着头,小声说道:“都……都跑了,有的去火营了,有的投了秃鹫帮,还有的……回了老家。”
第二军阀首领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铁球“当啷”掉在地上。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最后,他趴在地上,像头斗败的野兽一样呜咽起来。
雨停了,太阳出来了,照在空荡的营地上,亮得刺眼。
第二军阀首领慢慢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对剩下的几个士兵说道:“走,咱们也走。”
“去哪啊首领?”有人问。
第二军阀首领抬头望了望火营的方向,眼神复杂:“还能去哪?找个地方,安安分分当个老百姓,总比在这儿耗死强。”
他没再提报仇的事,也没再骂火营,就那么背着个破包袱,带着几个士兵,慢慢消失在河边的小路上,随后,乘坐一艘快艇,离开了眉东河。
曾经在眉东河呼风唤雨的第二军阀,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散了,连点响声都没留下。
消息传到火营时,林凡正在给弟兄们分新缴获的粮食,他听到以后,也是大吃一惊。
老鬼叼着烟杆笑道:“那老东西总算想通了,早这样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林凡点点头,没说话,只是望着第二军阀营地的方向,在眉东河,谁都不容易,能活着就已经拼尽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