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禄子缩着脖子躲在宫墙拐角的阴影里,靴底沾着的积雪化了又冻,冷得他脚趾发麻,却连大气都不敢喘。
方才奉干爹福公公的吩咐,跟着秋嫦从宫道分开后,他便借着廊柱和灯笼的掩护,一路悄无声息地跟着——原是陛下早有交代,说近来秋嫦行事太过殷勤,让福公公多留个心眼,没想到竟真撞破了这样的事。
直到贤王的玄色斗篷彻底消失在风雪尽头,秋嫦攥着瓷瓶的身影也拐进了偏殿方向,小禄子才敢揉了揉冻僵的脸,转身往福公公的住处跑。
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他却顾不上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事太大了,得赶紧回禀干爹。
福公公刚饮了杯茶,就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开口问,小禄子就掀着门帘冲了进来,满头满脸的雪,连声音都带着颤:“干爹!不好了!出大事了!”
“慌什么?”福公公皱着眉,递过一块干净的帕子,“陛下跟前当差,最忌毛躁。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禄子接过帕子胡乱擦了擦脸,凑近福公公身边,压低声音把方才在角楼看到的一切说了一遍,连贤王递瓷瓶、捏秋嫦下巴的细节都没落下,末了还补了句:“那秋嫦接了瓷瓶后,脸色看着不大好,可还是应下了……估摸着那瓷瓶里不是什么好东西!”
福公公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玉扣,眼神沉了下来。
他跟在先帝身边几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可贤王敢在宫里私会嫔妃、暗递药物,这分明是要动歪心思,“你看清楚了?没被发现吧?”
“千真万确!”小禄子拍着胸脯,“奴才一直躲在暗处,他们光顾着说话,压根没注意到!”
福公公点点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走,跟我去见陛下。这事,得让陛下亲自定夺。”
此时的紫宸殿内,烛火通明。齐元逸正坐在书案后批阅奏折,手边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听见福公公求见,他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让他进来。”
福公公带着小禄子进来,两人刚跪下请安,齐元逸就开口了:“是不是秋嫦那边有动静了?”
“陛下圣明”福公公叩了个头,把小禄子看到的事一五一十禀报上去,连贤王那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