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嘛……”赢昊挠了挠头,“先……先加一碗试试?”他完全是凭感觉。
鲁午在一旁默默看着,眉头微蹙,但没有出声。他习惯了依图纸或成熟工艺制作,对这种近乎“瞎蒙”的尝试方式感到有些不安。
大火烧开,陶釜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一股混合着草木灰和植物腐烂气息的古怪味道弥漫开来。煮了几个时辰后,赢昊觉得差不多了,让人熄火。
待温度降下来,他将煮烂的原料捞出,放在石臼里,让力气大的内侍用木杵反复捶打。这一步是为了让纤维进一步帚化,变得更细更软。
“公子,打成这样可以了吗?”内侍捶得手臂发酸,停下来问道。釜中的混合物已经成了黏糊糊的浆状。
赢昊看了看,觉得似乎还不够细腻,但又怕打得太狠纤维断了。“嗯……再打一会儿吧。”他又是一道模糊的指令。
终于,他认为可以进入最关键的一步——抄造。他让鲁午用细竹篾编了几个大小不一、缝隙或密或疏的筛网。将打好的纸浆稀释在水槽中,然后尝试用筛网去捞取一层均匀的浆液,滤掉水分,形成湿纸页。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第一次尝试,用的树皮浆,筛网缝隙似乎太疏,浆液漏得太快,根本形不成完整的纸膜,只得到一些支离破碎的纤维片。
“缝隙太大了!换密一点的!”赢昊下令。
第二次,换了更密的筛网,用的是麻头浆。这次浆液是留住了,但捞取时厚薄不均,有的地方一堆浆,有的地方透亮,而且因为浆料捶打得可能还不够烂,纤维粗糙,看起来就像一块疙疙瘩瘩的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