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仿佛这座大殿千疮百孔一般。
良久后,天子问:“那隐患不能根除,可能减缓?”
容缓思忖片刻,问:“皇上想要保护得是皇族子弟,还是京城百姓?“
“前者如何,后者又如何?”
“前者,在大乱来袭之前,皇上将皇族子弟遣散四方,从此忘记皇族身份,隐姓埋名地活着。虽然不名避免地会有一些人露出马脚,被人怀疑,有些人仍然会死于非命,至少比在京城乱军中任人宰割的境况来得好上一些。”
“嗤。”储公公甚是不以为然,“这等办法,谁都想得出来,还用你在皇上面前自作聪明?”
“储良想出来了?”天子平静问,“还是说,你已然为自己想好了退路,认为这等办法连你都想得出来,朕应该问得是你,而非容姑娘?”
储良面皮抽了抽,讪讪向后退了下去。
容缓道面上没见任何起伏,继续道:“倘若是后者,大兵围城之际,皇上以保住全城百姓与皇族子弟性命为条件,主动退下帝位,让出城池。”
天子面上阴霾渐现,沉声道:“储良虽然多事,但有一点他没有说错,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虽然如今乱事四起,但朕要取你的性命还是易如反掌,如这等大逆之言,足够让朕杀你千百次。”
容缓颔首:“这是自然,在民女踏入京城的那一刻开始,生死尽在皇上一念之间。”
天子双目猝然显露杀伐之色:“而你而无惧意,是因为不惧生死,还是认为朕即使想杀,也杀不了你?”
这会儿,反而有王气外溢了呢。容缓平静道:“比及保住京城,王上更想知道如何保住方氏基业吧?”
“而你方才已经说了根基已腐,大厦将倾。”
“但,皇上不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朕的应对之策又是什么?”
“不破不立。”
天子微顿:“储良,你也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