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再入大牢已然今非昔比。谁也拦不住景宁,她将大牢收拾了一通,干干净净的,一根杂草都不见,换上软软的床榻,又派了追云卫看守,不许他们动姜会凌一根头发。
姜会凌由着他们审,十分配合,看到人就笑,就是不肯说一句话,也不写一个字,只提了要见陛下,就不跟他们讲别的了。
主审的官员气得要死,在自己的地盘上从来就没受过这样的罪,每天在牢里看到她那白白净净挂着笑的脸,就觉得面目可憎,浪费时间。
到景砚那里添油加醋描述了一通,姜会凌通敌二字后面又跟了“硬骨头”还有“关系户”三个字。
景砚道:“不排除那封信件是人伪造的可能,她不肯承认,还要见父皇,就说明她有冤要申,既然如此,你还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她从前得罪过你么?”
那官员好似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哪知道景砚为什么讲她的好话,“可是,她又聋又哑,还怎么都不肯配合……”
景砚道:“信件的情况,还在查,她若不认,也就罢了,长信阁那边有什么情况?”
“已经将杨绪带走审问了,他们奉命办事,对姜会凌的事一问三不知也是正常。”
“知道了,你且去吧,不必为难姜会凌。”
“是。”
官员走了,转身后气得面目都有些扭曲了,咬牙切齿的。
到底是谁为难谁了!他就是说话声音大些,在一旁盯着的追云卫都差点就拔刀砍他脑袋了,他敢为难她么!
这两天,姜会凌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盘着腿对着墙发呆,就这样静静坐着,能想通许多事情,景宁来过几次,告诉她,裴钰已经答应借兵了。
姜会凌暂且宽心,却不知朝中已经因为她掀起轩然大波。
她与方樘先前本就造了势,朝中对鸿汝的态度也没有那么强硬,更何况这信里鸿伯是在感谢姜会凌为他夺位大计出力,表示在等她的下一步动作。并没人知道她的上一步动作,又何谈下一步动作就是通敌呢?
皇后一党自然痛斥这种说辞是胡说八道,说为姜会凌开脱的人都没安好心,跟她一样通敌。
太后对姜会凌在她这里中毒这事儿心里有点愧疚在的,唤来了景宁,问了姜会凌的情况。
景宁笑道,“皇祖母现在不想让她从我身边离开了?”
太后哼了一声,“你最好趁哀家现在还没后悔,尽快告诉哀家实情。”
“她绝没有通敌叛国,做这些也不过是为了我,为了大辰与鸿汝的安定。她心中有数,我相信她。”
“都将自己谋划到大牢里去了,还心中有数呢,你这朋友,也太过自信了吧。”
景宁不觉得这是嘲笑,反而一脸自豪,“就算是这样的境遇,她也能让自己全身而退,不如皇祖母,与我打个赌?”
太后摆摆手,“罢了,你且说,要哀家做什么吧。”
“那自然是,让阿凌与父皇见上一面,她才好陈情啊。”
有了太后开口劝说,景帝的怒气消了不少。更何况这么些日子,朝臣说的并无道理,他多少还是听进去了点的。
更何况,景宁一共也就这么一个好朋友,他好不容易才将景宁的势力一点一点培植起来,现在重罚姜会凌,惹得景宁跟他离心,那可就不好了。
于是太后找到他,他何不就顺水推舟,见上一见。
姜会凌一身素衣,只是穿得比旁人厚些,唇色也有些淡,施施然拜倒,景帝喊了一声请起,又让宫人将她扶起来。
姜会凌笑笑,以口型询问能不能向陛下讨一杯水。
景帝自然给了她,姜会凌喝了水,慢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