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怂得出奇。”景宁啧啧两声,“此人我非换不可,多留他在任上一日我都心烦。”
“殿下,商泠校尉传信回来了。”汤管家将别着翎羽的信封递给了景宁。
商泠近日始终在跟踪康都尉,这人行事颇为谨慎,商泠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
那日康都尉出了赌场,他的手下带着银票转身登了老州牧的门,老州牧将人轰了出来,那属下说他不识抬举,就愤愤走了。
康府上下忙着搬家,一箱一箱的金银财宝不胜枚举,甚至,连带着官印封条的整箱金银都有。
搬家的队伍里,不乏霓裳楼的伙计,一箱一箱的官银抬进去,又兑成了银票出来。
姜会凌道:“若真是那笔赈灾款被他贪了去,那刘成知情不报,就并不无辜了。”她微微眯了眯眼,“不能再等了,若真等到康都尉离开宁州那天,证据都被清理干净,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那,我们如何?”景宁问道。
姜会凌顿了顿,将心中的计划和盘托出。
又过了几日,商泠把从康府运箱子出来的伙计摁在了赌坊里,人赃并获,景宁当即下令封了霓裳楼。
康都尉和赵霓裳都被请到了州牧府喝茶,景宁只放着康都尉自己喝茶,带着姜会凌去审赵霓裳了。
都说这长宁公主是因为婚嫁之事惹恼了陛下,这才到宁州来的,康都尉哪知突然将他叫来是何意,盏里的茶凉了又换,换了又凉,脑海里各种可能都过了个遍,两个时辰都过去了,这才将人等来。
等了这么久,康都尉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向景宁施然一礼。
景宁越过他坐到高位上去,姜会凌也在一旁坐了下来,景宁抿了口茶,悠悠道:“康大人知不知道本宫叫你来所为何事啊。”
康都尉笑了笑,却并未回答,转而道:“臣听闻公主在兴邺,没有挑到中意的驸马人选,宁州的青年才俊济济,臣可为公主做局,将他们都邀请到一起,公主也好相看一番。”
景宁忍下想骂街的冲动,懒懒抬眼道:“这就不劳烦康大人费心了,毕竟本宫听闻康大人与夫人的关系似乎也不是那么要好……好像是因为,康大人的什么事,被夫人知道了?”
“坊间传闻惯会无中生有,臣与夫人伉俪情深……”
“那怎么还跟霓裳楼的赵老板走得那么近啊。”
康都尉隐隐觉得不对劲,这长宁公主怎么关心起这档子事儿来了,皱眉道:“这是臣的私事……”
“好好,那我们换点别的事情说,”景宁拿起桌上的折子,朝着他扬了扬,“有人向本宫揭发康大人贪了赈灾银,数目不小,所以才请康大人来喝茶,顺便问问是怎么回事。”
康都尉拂了拂衣襟,道:“赈灾之事,臣不过是带人给州牧府打下手,哪里能碰的到银子,不过是空穴来风。”
姜会凌道:“属下也听闻,康大人亲自盯着赈灾的粮食分发,甚是辛苦。”
“……”仔细琢磨了一下她话中的深意,那万一赈灾的东西有问题,那不就成了他的问题了,康都尉脸色变了变,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含糊道:“倒也不是……不是亲自盯着,找了属下去看过罢了。”
景宁道:“也是,大人日理万机,怎么会亲自去管这样的小事呢,怪不得大人不知道,发下去的赈灾粮,只有薄薄一层,p; “竟然出了这样的事,那该公主可要好好查一查sp; “本宫当然是盘问过,这不是审了人,该怎么罚?”
康都尉冷冷道:“下发救济粮之事关系到宁州数十郡,多少百姓指着这些粮食活命,他们办事不力,竟然用石头充粮,自然是削了官职,打上几十大板,丢出府衙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