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全然信他。
准确而言,是不相信自己。
不相信他们两人之间的情爱,能持久地维持他想要的童话。
窦文漪垂下眼眸,轻声道,“殿下,也说是上辈子。那时候我年轻不懂事,什么都想抓在手上,反而什么都抓不住。蠢笨得很,人总是要学会长大的。”
裴司堰松开了她的腰,直直地凝望着她,眸光沉静而缓慢,深不见底。
他何尝不知是自己在闹情绪,她刚入东宫时,就曾表露过她不在乎盛惜月,更不想因那些无足轻重的事与他发生争执。
她温良恭俭,处处细致体贴,没有半点女人该有的骄纵脾气,与她待在一处,如沐春风,让他感到舒坦。
床笫之间,她对自己更是予取予求,可她好像天空上一朵漂浮不定的云,变幻莫测,看得着却摸不透!
那封和离书就好像一把悬在头上的闸刀,随时都可以结束他们的美好。
她就好像从未想过要长长久久地待在东宫……
窦文漪手心忽地冒了些汗,从他审视的眸光中觉察到一股巨大的失落,明明她什么错事也没做,怎么搞得她好像犯了天大的错似的?
“殿下,要歇息吗?”
裴司堰威严的眉梢带着疲意,朝她很淡地笑了笑,“没事,我还有奏折要批,你先睡吧?”
说着,就转身出了梧桐苑。
窦文漪知道他的症结,经历两世,她早已不是那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