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堰脸色晦暗,变了又变,沉默无言。
窦文漪眼底掠过一丝茫然,“殿下,可是不高兴了?”
“我以为你会怪我。”裴司堰紧握着她的手,眸光蕴着千丝万缕复杂的情绪。
窦文漪笑了起来,揶揄道,“殿下,是嫌我心胸宽广?还是你希望我做个心如针尖,事事都与你计较的小气鬼?”
裴司堰鼻腔里溢出一声冷哼,“你还真是大度。”
听着像在夸她,语气却着实不善。
“宗人府不是没有实证吗?”
裴司堰定定地看着她,“上辈子,你受人欺负时,谢归渡不替你出头,你也是这样,不吵不闹,任人欺负,你从不会失望吗?”
窦文漪怔然。
她在定远侯府受了太多的委屈,一次又一次的奢望,最终换来的只是一把把捅向心口的刀,血淋淋的!
她早就学会不指望任何人,裴司堰也不例外。
他就能成为自己的依仗吗?
她承认凭着太子妃的身份,狐假虎威,她得到了诸多的利益,过得比上一世顺遂。
可裴司堰希望自己像十七八岁的少女一样,在他怀里拈酸吃醋,对他撒娇,把他当成救命的稻草?
只怕是强人所难。
毕竟她早就死过一回,即便裴司堰为她赴汤蹈火,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