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结果就是什么都不会发生。一个声音紧密的部分会和另一个声波稀疏的部分互相抵消,两列声音加起来的结果就是什么都不会变化,所以也就不会有声音。回到列车车厢的例子上,就好像你拉了一下最后一节车厢的同时又推了它一下。什么都不会发生。
“毫无疑问,你们当中的一些人已经猜到我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也能领会到芬顿消声器的基本原理了。我可以想象,年轻的芬顿会这样说。‘我们的世界,’他自言自语,‘实在是充满了噪声。如果有谁能发明出真正完美的消声器,那他一定能挣大钱。好吧,那意味着……?’
“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得出答案。我说过他是个聪明的小伙子。他的原型机非常简单,只有一个麦克风、一个特殊的扩音器以及一对扬声器。附近发出的声音能够被麦克风接收,经过放大和反转后,消声器就能产生和原本噪声的相位相反的声音了。然后通过扬声器把相反的声音放出来,原本的声波和新的声波相互抵消,最后的结果就是世界一片寂静。
“当然,消声器并不只是这么简单,它还得保证与原来的声音相抵消的声波强度刚刚好,否则你可能会把事情搞得更糟。不过这些都是技术细节,没必要多聊。正如你们当中很多人已经意识到的那样,它是负反馈的简单应用。”
“等一下!”埃里克·梅因打断了他。我得提一句,埃里克是电子专家,还是电视等其他领域方面论文的编辑。他也写过一部关于太空飞行的广播剧,不过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等一下!这儿有问题。你这样不可能达到消音的目的。要改变相位是不可能的……”
珀维斯又把烟斗塞回嘴里。有那么一会儿,出现了一段不吉利的冒泡泡的声音,让我想起了《麦克白》的第一幕。然后他瞪着眼睛盯着埃里克。
“你是想说,”他冷冷地说,“这故事不是真的?”
“啊——其实,我并不想这么说,不过……”埃里克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好像他给自己消音了一样。他从口袋里拽出一个旧信封,以及一团在手帕中纠缠在一起的电阻和电容,开始在那儿琢磨。那之后好久我们都没听到他说话。
“就像我刚才说的,”珀维斯冷静地继续说,“芬顿消声器的工作原理就是这样。他做的第一个样品性能不怎么好,没办法处理很高或很低的音调。所以消声器会产生挺奇怪的效果。当你把它打开,对着它说话的时候,你会听到声谱两端的声音——微弱的蝙蝠一样的尖叫和低沉的隆隆声。不过他很快就用线性更好的电路(该死,我没忍住用了这些术语!)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后来做的样品就能够在相当大的区域中产生彻底静音的效果。不仅是一个普通房间,正常大小的大厅都没问题。没错……
“有些秘密行事的发明家不愿跟任何人讲自己在一门心思研究什么,以防止他们的创意被窃取,而芬顿并不是这种人。他的问题是过于喜欢跟别人讲自己在做的事情。从研究人员到学生,只要有人愿意听,他就会跟人讨论。第一个看到他展示改进过的消声器的学生就是这样的,那是个年轻的文科学生,好像是叫肯德尔,他选修了物理。肯德尔对于消声器大为震惊,他当然会这样。但是他并没有如你所想象的那样思考这东西的商业潜能,也没有想过,对于要忍受噪声折磨的愤怒之耳们,它能带来多么大的福音。哦天哪,他没有这么想,他想到了完全不同的主意。
“请允许我先稍微跑个题。我们学校里有个活跃的音乐协会,最近几年协会成员迅猛增长,已经可以演奏不那么宏大复杂的交响乐了。在故事发生的那一年,协会正准备做一件野心勃勃的事情。他们打算创作一种新的歌剧,主创是一名年轻的作曲家,我在这里就不提他的名字了,因为如今他已经家喻户晓。咱们暂且叫他爱德华·英格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