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神秘,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冰。但行程上的抵触总是阻挠了他们的计划,所以这个期待就成了永远无法实现的梦。另一个渴望已久的目标,他则设法办到了:不顾医生的嘱咐,他下到了地球表面,而一次已经足够。
他旅行时搭乘的交通工具,和他自己那个时代半身瘫痪病人所使用的轮椅几乎一模一样。它具有动力,配着气球制的轮胎,可以让它驶过还算平坦的表面。借着一组强有力的小风扇,它还可以飞起大概二十公分高。普尔很惊讶这么原始的科技还在使用,不过把惯性控制装置用在这么小的尺度上,也嫌太笨重了。
当普尔舒舒服服地坐着飞椅下降至非洲中心的时候,他几乎感觉不出体重逐渐增加,虽然他注意到呼吸变得有点困难,不过他在航天员训练中还碰过更糟的状况。让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是在驶出巨大、高耸入云的非洲塔底层时,那阵袭击他的炙热焚风。
现在不过是早上而已,到了中午会是什么样子?
他才刚习惯那种酷热,却又被一阵气味围攻。无数种味道,并没有令人不快,却都非常陌生,纷扰着要引起他的注意。他闭上眼睛,以免输入回路超载。
在决定再度睁开眼睛以前,他感到有个巨大、湿润的物体轻触他的颈背。
“跟伊丽莎白打个招呼。”向导说道。他是个结实的年轻小伙子,穿着传统“伟大白人狩猎者”的服饰,看起来花哨大于实用。“她是我们的迎宾专员。”
飞椅上的普尔转过头去,发现自己与一只小象神采奕奕的双眼对个正着。
“嘿,伊丽莎白。”他软绵绵地回应道。伊丽莎白扬起长鼻子致意,发出一种在有礼貌的社会里不常听到的声音,不过普尔很确定她是出于善意。
他待在地球表面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一小时。他一直沿着丛林边缘前进,那儿的树木和空中花园相比,是丑了点儿;他还遇到许多当地的动物。他的向导为狮子的友善而道歉,它们都被游客宠坏了;但是表情却大大补偿了他。这儿可是活生生、一如往昔的大自然。
在返回非洲塔前,普尔冒险离开飞椅走了几步。他了解那等于让自己的脊椎承受全身的重量,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不去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