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圣闻言哈哈大笑,將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离去。
史敬思行礼恭送,隨后骑马出了皇城,径直来到越国公府,却见其正门偏门紧闭,闭门谢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京师不能再呆了。”
李存孝眉头紧皱,叶静能、叶淑仪父女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鲜著锦,烈火烹油,看似风头无二,背后却是处处杀机。”
“契此大师此时还在东都,若有万一,无人声援。”
“贤婿,你天资超凡,正该在武道上勇猛精进。”
“政务也好,权势也罢,都会消磨心志。”
“难道说,晋王不愿你突破宗师”
李存孝闻言迟疑摇头,“不好说。”
“但如今天下未定,正是用人之时,我以为晋王能走到今日,心胸並没有那么狭隘。”
“或许单纯是投石问路,想看看这半年朝廷是不是变成了我的模样。”
“毕竟河东少治政之才,他越是要给我加担子,考验就越是会接连不断。”
“三天两头这么搞我也不愿意白白消磨,可若要外放,必须得让师父和我同行,否则在地方上不好打开局面。”
“但带走宗师,又可能让他觉得尾大不掉”
李存孝实在头疼,终於明白伴君如伴虎是什么意思。
揣测別人的想法,是没法一直保证正確的,尤其当这个人能够在武力上將你抹除的时候,每一次选择都叫人胆战心惊。
这一刻,他对於成为宗师的渴望达到了顶峰。
只有掌握了道场,掌握了力量,才能掌握自己和家人的命运!
正在此时,李光义却拿著一张信笺,匆匆走来。
“大哥,十一太保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史敬思他人呢”
“已经走了。”
李存孝闻言,展开信笺,上面一共只有两句话。
第一句“陇西李氏明日到京,晋王著十三太保代为款待”,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口吻。
第二句更短,只有“多做多错”四字,隱含劝诫之意。
信笺在一家四人手中传递,叶静能等人面面相覷,李存孝则回忆起当初和史敬思的会面,若有所思。
“多做多错.”
“把李存孝外放”
“是。老十三天资出眾,若埋没在庶务之中,义父便失去一条臂膀。”
“毕竟袞袞诸公,皆精熟政务,但论炼丹,老十三却是智恆法师之下第一人。”
“是啊父王。如今朱贼首战失利,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还会再兴战事。”
“舍利塔中的妖魔,也不是凭空生成,半年征战,如今已然所剩不多。”
“既然如此,何不派十三弟到妖魔猖獗之地,就地除魔炼丹,既能满足我军所需,也能使十三弟得到歷练,不至於空耗案牘之中。”
“那你们说,派李存孝到什么地方合適”
“抚州”
“文州”
李思远和李存旭先后出声,隨后诧异地对视,又移开目光。
李翼圣闻言走到两仪殿的屏风处,手指在舆图上游走,最终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抚州和文州,左右相邻。
“嗯,確实是重峦叠嶂,群山错落,妖魔必然不少。”
“往南越过剑门是王建的地盘,往西是乌斯藏的生番,背后靠著陇右。”
“离京师有一定距离,又不至於太偏,失去掌控。即使让契此跟著去,夹在这个地方,也很难扩张——”
李翼圣笑了,“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