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最前排几位三四品将军,虽早不领兵戍边,却仍是朝中响当当的人物,此刻率先往前半步,对着龙椅躬身开口:“陛下!臣以为,温尚宫这话,说得实在!”
一人开了头,另一人跟着道:“陛下,这世上谁不是娘生娘养的?我等武官,便是将来打了胜仗、得了风光,头一桩想的也是告老还乡,把老娘奉在堂上尽孝。
军中谁不知道,家里老娘的分量,比老爹还重!没有她们熬着苦把我们养大,哪来今日这身军功?敬老娘、护家里人,本就是该做的!”
话头一接,又有将军朗声道:“我们武官家的女儿,也都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半分委屈都舍不得让受!温尚宫说的那些规矩,本就该护着正妻、护着自家闺女,又没拦着谁纳小妾,凭啥要让正妻的嫁妆被算计,让闺女受委屈?”
“就是!”有人声音里带了股刚气,“没本事的男人,才会盯着妻子的嫁妆过日子,才会为了自己的前程,让老娘受冷落、委屈闺女的婚事换利益!这种人,别说在军中站不住脚,就是在咱们武人堆里,也没人瞧得起!”
几句话掷地有声,殿中武官们或点头附和,或眼底发亮。
他们本就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的算计,温以缇这番直白护着家人的话,恰好说到了他们心坎里,比那些引经据典的文臣言辞,更对他们的胃口。
龙椅上,正熙帝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那口气极轻,像殿角垂落的纱幔被风扫了下,却没带半分情绪,没人辨得清是为温以缇的胆气,还是为这满殿的动静。
而温以缇抬眼望过去,只觉心口猛地一沉。
看来陛下这声叹,分明是还不够。
她攥了攥袖角,没半分犹豫,猛地侧身转向立在文臣列首的国子监列,再转至翰林院方向。
待这两方目光收回来,她忽然抬声看向国子监祭酒与翰林院学士,声音清亮得殿中人人都听得见:“祭酒大人,掌院学士,方才诸位或论礼法,或说家宅,在下倒想借《礼运大同篇》问二位一句。”
话落,她不等人应声,便垂眸缓缓开口,一字一句背得清晰:“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
温以缇的声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