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琋处理完青溪镇染坊的异事后,初冬的第一场雪便落了下来。她坐在窗前,看着雪花落在积灰的窗台上,正准备整理这半年的案件卷宗,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在三百公里外的临市。
“请问是林琋小姐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哭过很久,“我叫沈玥,我家……我家的骨瓷茶具出事了,它自己会倒水,杯沿上还会出现血珠……我爷爷昨天晚上盯着茶杯看了一夜,今天早上就被发现僵在椅子上,嘴角还挂着笑,手里攥着个茶杯底……”
林琋的指尖在窗台上轻轻敲了敲。骨瓷、自溢的水、血珠、诡异的笑……这些元素让她想起《异闻录》里记载的“养瓷”邪术——以活人精血养瓷,让瓷器吸附生魂,达到“器有灵”的假象,实则是将人的精气炼化进瓷胎,供施术者驱使。
“沈小姐,那套骨瓷有什么来历?”
“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说是民国初年从一个没落的王府里收来的,一直摆在客厅的博古架上。”沈玥的声音突然拔高,“昨天我收拾博古架时,不小心打碎了个小茶杯,碎片割破了我的手,血滴在了茶壶上……是不是因为这个?”
挂了电话,林琋披上厚外套,带上了“破秽符”和“镇魂钉”。骨瓷质地特殊,掺了动物骨灰烧制,本身就容易吸附阴气,再染上活人的血,极易引发邪祟。驱车三个小时后,她在临市老城区的一栋民国风小楼前停下。
小楼的红漆大门斑驳脱落,门环上的铜绿在雪光下泛着冷光。沈玥穿着件黑色羽绒服,脸色比雪还白,看到林琋,嘴唇哆嗦着说:“林小姐,您快进来,那套茶具就在客厅,我不敢靠近……”
客厅的光线很暗,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只拉开一条缝,博古架上摆满了各式古董,最显眼的是中央那套白瓷茶具——茶壶圆润,茶杯精巧,瓷质透亮得能看到对面的人影,杯身上绘着缠枝莲纹样,花瓣的边缘却泛着淡淡的青黑色,像是被什么东西浸染过。
“就是它。”沈玥指着茶具,声音发紧,“爷爷昨天就是坐在那张太师椅上,对着它笑……”
林琋走到博古架前,没有碰茶具,而是取出随身携带的阴气探测仪。仪器的指针刚靠近茶壶,就疯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