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细细道来,可否?”
莫沉凝视她片刻,终于微微颔首:“洗耳恭听。”
莫沉虽未完全放松戒备,但也在对面一块光洁的青石上坐下,姿态稍缓。
那自称丹蝶的女子见状,也点头回礼,随后轻拂衣袖,优雅坐下,徐徐道来:“既然道友昨日跟踪李家人,又潜伏暗处,想必对邕州近来发生的怪事有所耳闻。自某日起,邕州各地墓山与乱葬岗,屡屡发生新坟被掘之事。诡异的是,被盗掘的几乎都是新下葬的女尸,且无一例外,都被斩去双手。自此,邕州百姓人心惶惶,皆传镇中出了专食女尸的恶鬼。”
“确有所闻,”莫沉颔首,“此事的确古怪非常。”
“然而,这仅是表象。”丹蝶目光悠远,仿佛陷入回忆,“在更早之前,这小镇流传的却是另一个故事。相传,此地曾有一位德行高洁之士,人尊称‘亦晴子’。亦晴子才学渊博,每日登门求教者不下数十,门下弟子逾千,慕名而来的食客更是无数。为免每日川流不息的访客扰了镇上清静,他便举家迁至这座山上。日久年深,这山上书院、斋阁、酒肆一一建成,庠序完备,竟成一方文雅胜地。亦晴子声名远播,邕州各地的文人雅士、喜好金石书画的骚客,皆汇聚于此,日日皆有诗会歌宴。不仅如此,亦晴子更是散尽家财,为周边村落修桥铺路,重建屋舍,造福乡里。”
听到此处,莫沉猛然想起昨日在镇上听到两位老妪的交谈:李家媳妇正是因为木桥年久失修而跌落丧命。
而老妪曾叹息,若是往年,桥板稍有破损,山上的冬家子弟早便会派人修缮。再看这山上规模宏大的废弃建筑,原来那“亦晴子”便是堂中观舞的病弱男子冬非寒。
“如此说来,先前堂中观舞者,便是号作‘亦晴子’的冬亦晴了?”莫沉问道。
“正是,”丹蝶眼中泛起泪光,声音微颤,“姓冬,名非寒,字亦晴,故号‘亦晴子’。”几滴清泪悄然滑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留下晶莹的痕迹。
“原来如此,”莫沉语气缓和了些,“但那起坟之事,又从何说起?”
“道友勿急,”丹蝶拭去泪痕,“待我将另一个故事说完,你自会明白这其中的前因后果。”
莫沉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