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次日天还未亮,返京的队伍便已整装待发,队伍浩浩荡荡地驶离驻地,扬起一路尘土。
接下来的几日,队伍日夜兼程,却因人数越来越多,加上要押解朱棣一家三口,行进速度慢了不少。
...
五日后,夕阳西下时,队伍终于抵达浦阳镇外。
负责安营的士兵迅速散开,搭建帐篷、生火做饭,忙得不可开交。
李景隆勒住马缰,抬头望向远处的浦阳镇,镇子轮廓在暮色中渐渐模糊。
过了这里,便算是正式离开了北境,只是离京都,还有漫长的一段路要走。
他回头看了眼关押朱棣的马车,车帘紧闭,看不到里面的动静。
只是那沉默的车厢,却像一块巨石,压在整个队伍心头,让人不敢有半分松懈。
前路漫漫,谁也不知道,这趟返京之旅,还会遇到多少变数。
夜幕如墨,将浦阳镇外的营地裹得严严实实。
李景隆独自坐在营帐门口的台阶上,指尖拎着半壶未温的酒,目光落在满天星宿上,渐渐失了神。
晚风卷着北境的凉意,拂过他的衣袖,却吹不散他心头的沉郁。
他不知道回京之后等着他的是什么,只盼着能早日卸下肩上的重担,回到家中。
李母会在灯下为他缝补衣裳...
袁楚凝会温好醒酒汤...
小嫣儿会扑进他怀里喊“爹爹”...
那些寻常的烟火气,才是他心底最安稳的归宿。
皇权争斗从来都是刀尖上跳舞,他从一开始就想躲,可命运偏要推着他往前走。
他虽扭转了靖难之役的结局,却没能挣脱“李景隆”这个名字与生俱来的使命。
如今只愿经此一战,能改写原有的悲剧,让他和家人都能避开那些无端的灾祸。
正在这时,耳畔传来了几声脚步声。
李景隆回神,见徐辉祖不知何时已坐在身旁,一身铠甲还未卸下,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凝重。
他没说话,只将酒壶随手递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