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本就该是我的!没人能抢!”
李景隆的脚步再次停下,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朱棣因激动而涨红的脸上,语气里满是轻蔑:“你一个庶出的亲王,与如今坐在皇位上的那位,又有什么区别?”
“满口胡言!”朱棣像是被踩了痛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眶红得更甚,几乎要滴出血来,“本王乃孝慈高皇后所生,何来庶出之说?!”
“是么?”李景隆嗤笑一声,眼神里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你真正的生母,是高丽碽妃!不过是被高皇后抱去抚养罢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朱棣心上。
他僵在原地,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先前的怒火与激动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脸的难以置信。
李景隆顿了顿,看着朱棣瞬间僵住的表情,继续说道:“这件事,当年只有太祖、高皇后和宫里几个老人知晓。”
“虽然如今那些人早已不在人世,但你以为这便能瞒天过海?”
“历史是有记忆的,别再自欺欺人了。”
看着李景隆胸有成竹的模样,朱棣的心脏一点点往下沉。
那些被他刻意忘却的隐秘,此刻全都涌上心头,拼凑出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真相。
“识时务者为俊杰,别再做无谓的挣扎。”
李景隆没再看朱棣一眼,只淡淡留下一句,接着便转身推门而出。
木门“吱呀”一声合上,将朱棣的怔忪与绝望,都关在了这方寸厢房之内。
后世之人皆为朱棣的嫡庶身份争论不休,连史书上都语焉不详,可从朱棣方才的反应来看,李景隆早已找到了答案。
只是这答案对他而言,无关紧要。
他从没想过要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也不想卷入这皇室纷争的漩涡。
他只求天下太平,能守着家人,远离朝堂的尔虞我诈,不受欺凌,不遭冤屈,安安稳稳地过好余生。
朱棣呆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地望着门口,李景隆最后那句话,像一道恶毒的诅咒,在他耳边反复回响。
胸腔里的恨意不断翻涌,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死死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