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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的惨烈,早已无法用言语形容。
李景隆的白色战马已经受伤倒在了尸堆边,他只能用双脚死死站在北门口,将所有意图攻入城门的敌人全都斩杀!
站在他身旁的,是朱权和福生。
朱权的盔甲破碎不堪,左臂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了衣甲,却依旧紧握长刀,眼神坚定地望着前方的敌阵。
福生年轻的脸上满是血污,嘴角还残留着血迹,手中的短刀已经卷了刃,却依旧死死盯着靠近的燕军,没有半分退缩。
战至此时,五万涿州守军早已所剩无几,能依然站着守住北门的,不过八百。
他们一个个浑身是伤,气息微弱,却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牢牢挡在涿州城前。
而燕军虽然同样死伤惨重,折损了近四万兵力,却还剩六万余众。
他们像潮水般缓缓向着北门逼近,密密麻麻的人影铺满了战场,一眼望不到尽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可哪怕只剩八百人,李景隆和涿州守军也没有半分退缩!
因为他们的身后是涿州百姓,是朝廷的安危,他们退无可退,只能战至最后一人!
朱棣骑着黑色战马,缓缓停在燕军阵前。
马蹄踏过满地血污,溅起点点暗红,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城门下摇摇欲坠的李景隆,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压抑了数日的得意冷笑。
燕军虽折损近四万兵力,可这场旷日持久的恶战,终究要画上句号。
此刻于他而言,夺取涿州已不再重要。
真正让他心头畅快的,是眼前这位曾两次险些取他性命、成了燕军全员梦魇的败将,马上就要死在自己的刀下。
眼见又一队燕军士兵握紧兵器,要冲向守在城门下的李景隆,朱棣突然抬手制止。
他一只手轻牵缰绳,另一只手撑在马鞍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轻蔑地扫过李景隆:“若你此刻跪在本王面前,或许还能饶你不死。”
说话间,胜利者的傲慢与鄙夷几乎要溢出来:“你若肯臣服于我,待他日本王攻入京都,便可免去李家全族株连之罪。”
李景隆冷冷瞥了眼马背上得意的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