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夫君,从未像此刻这样,安心地依偎在她膝头。
“我去去就回,晚上等我。”李景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触到的肌肤温软细腻。
他笑着起身,方才的温存笑意却在转身的瞬间敛去,换上了惯有的沉稳。
袁楚凝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脸颊早已泛起红晕,连耳根都透着热意。
“有结果了?”刚踏出房门,李景隆的声音便沉了下来,方才眼底的暖意已荡然无存,只剩下迫人的锐利。
“萧云寒已在文渊阁候着。”福生躬身回话,语气凝重如铅。
李景隆不再多言,大步流星向文渊阁走去。
廊下的灯笼被夜风吹得轻轻摇晃,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迫人气息。
文渊阁内,烛火摇曳。萧云寒垂手肃立,脊梁挺得笔直,却掩不住周身的凝重。
听到脚步声,他立刻转身,恭敬行礼:“国公。”
“查到了什么?”李景隆阔步而入,目光如炬,开门见山。
“回禀国公,按您的吩咐,属下已将兵部、户部、工部全都彻查一遍。”萧云寒从怀中掏出一份折得整齐的密报,双手奉上,声音压得极低,“共查出牵涉粮草一案者一十七人。”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沉重:“其中官职较高者,有户部侍郎裴万、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周琦。粮草一事,他们不仅知情,更是直接参与者。”
李景隆接过密报,指尖划过纸上的名录,脸色一寸寸沉了下去。
果然,户部和工部都有人插手!
上次揪出的燕逆奸细,朝中藏了三十一人,如今这粮草案,居然又牵扯出这许多人!
他指尖猛地一顿,墨痕在纸页上洇开一小团。
可是他很快就察觉出了不对,齐泰虽是六部之首,权倾朝野,可要说他能同时勾连这么多人来对付自己,未免太过蹊跷。
李景隆抬眼,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还有没有别的发现?!”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国公,”萧云寒神色一凛,凑近几步,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据卑职所查结果显示,是太后暗中指使齐泰在粮草中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