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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良乡,当真遇到了截杀?”徐辉祖迟疑着追问。
“当然,难道我还能欺君不成?”李景隆笑着点头,那日山中破庙的凶险光景,在眼前一闪而过,“杀手是江湖中人,但背后主使不是朱棣,是姚广孝。”
“就是朱棣身边那个神秘谋士,藏在佛门清净地,却半分慈悲也无的道衍和尚!”
徐辉祖眉头紧锁,沉声道:“如此看来,朱棣定是已经活着回到北平了。否则姚广孝不敢擅作主张,而且他应该已经按照朱棣的吩咐,与潜伏在京都的燕逆同党取得了联系!”
“今日你虽过了会审这关,但往后仍需小心谨慎,莫要中了他们的奸计。”
“放心。”李景隆点头,望向天边只剩一点余晖的夕阳,“无论他们出什么招,我都接着!”
徐辉祖顿了顿,又道:“另外,你既已决定搬来此处,在危机解除之前还是少与朝臣来往为好。今日大殿之上,刑部尚书暴昭虽出于好心为你辩驳,但恐怕反倒会适得其反。”
“他身为平燕布政司司使,却没能阻拦你擅自率军突然发起大规模反攻,还派兵十万围困了北平!”
“虽说结果是好的,但他确有失职之嫌,怕是难逃责罚。”
闻言,李景隆眉头一蹙,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今日,的确不该为我说话。”
满朝文武都在围攻他时,唯有暴昭挺身而出,这般境况,很难不让朱允炆起疑。
或许,暴昭将要面临的责罚,会比原本更重。
但无论如何,他都感激暴昭那份坦荡。
“放心吧,暴昭这些年为朝廷鞠躬尽瘁,满朝上下有目共睹。”徐辉祖看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安慰,“就算要受责罚,想来也不会太重。”
李景隆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眼底却渐渐燃起一丝战意。
那是他只在北境与敌厮杀时,才会亮起的光。
“好了,没别的事,我便先走了。”徐辉祖顿了顿,转身抱拳,“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切记不可冲动。”
话音落,人已转身,快步离去。
李景隆望着徐辉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转身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