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如铁。
李景隆与徐辉祖刚踏入厅门,便见满厅将领个个面色沉郁,眉宇间攒着按捺不住的怒火。
地上放着个粮袋,袋面“滁州”二字格外刺目。
“大将军,您瞧!”耿炳文见李景隆进来,快步走到粮袋旁,抽出佩刀猛地划开个大口子,“朝廷新调拨的粮草,里头竟掺了七成糙米,还是发了霉的!战马草料也一个模样!”
“这是明显有人故意要坏我们的事!”
袋中粮食簌簌涌出,李景隆皱眉细看,那霉斑与碎糠触目惊心,分明是早已腐坏的陈粮。
“这样的粮袋有多少?”他沉声追问,声音里压着寒意。
“几乎全是!”耿炳文冷哼一声,愤慨道,“若是零星几袋,老夫断不会惊动您。可方才查验的所有粮袋,无一例外!”
李景隆脸上终于显露出怒色,他设想过无数困局,却没料到竟有人敢在粮草上动手脚——这是要断了北境的根基!
“滁州官员难道疯了不成?!他们不知这是送往前线的救命粮?”
“粮草出了问题,这仗我们还怎么打?!”
众将怒不可遏,怨声四起。
徐辉祖立在一旁,面色凝重如霜。
方才席间他还问过粮草之事,此刻竟一语成谶,他望着那袋发霉的粮食,指尖微微发颤。
“调拨粮草事关重大,未必是滁州官员擅自做主。”李景隆沉声开口,目光扫过众将,“他们还没这个胆子。”
“景帅的意思是...”耿炳文眉头紧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可那未尽之意,人人都懂。
敢在五十万南军的粮草上动手脚,背后定有京都势力撑腰——分明是冲着李景隆来的!
“有没有可能,此事跟逆臣朱棣有关??”傅忠迟疑着开口,可话刚出口自己便摇了头。
“除非滁州大小官员全投了燕军,否则绝无可能。”李景隆冷笑一声,“你觉得可能吗?”
答案不言而喻。
若真是京都作祟,这事便棘手了。
“滁州布政司使是谁?”李景隆沉默片刻,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