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若不主动开口,你们怕是压根没把咱家放在眼里吧?”王忠冷笑一声,语气陡然尖锐,“别忘了,咱家是陛下亲派的监军!军中大小事务,咱家都有权过问!”
紧接着,他的视线猛地钉在李景隆脸上:“曹国公这般畏首畏尾,莫非是被燕军吓破了胆不成?!”
“住口!”
话音未落,平安已按捺不住怒火,厉声喝斥间,右手下意识抚向腰间佩刀。
在场将领皆是色变——谁也没料到王忠竟敢如此放肆,当众折辱主帅!
李景隆却忽然低笑出声,抬手向怒不可遏的平安递了个眼色。
平安刚立了些功劳,正是出头的关键时候,犯不着为这等事与监军结怨,平白惹来参奏。
“公公这是在质疑本将军的决策?”李景隆语调平淡,眼底瞬间没有半分笑意。
“难道不该质疑吗?!”王忠霍然起身,踱步间袍袖翻飞,满眼不屑地睨着李景隆,“我军正士气如虹,燕军新败,军心涣散,此时不全力反击,更待何时?!”
“更让咱家不解的是,耿老将军竟也跟着他做缩头乌龟,放着这等良机不取!”他话锋一转,连耿炳文也一并扫了进去,“陛下如此器重你们,照此下去,何年何月才能收复失地,平定燕乱?!”
这番话如同泼妇骂街,不仅辱了李景隆,更将耿炳文也拖下水。
厅内将领个个怒目圆睁,握拳的指节都泛了白。
就在群情激愤之际,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窜出,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已死死抵在王忠咽喉。
是福生!
“你做什么?!”王忠脸色骤白,声音发颤却仍强撑着厉喝,“李景隆!你好大的胆子!咱家代表的是天子!对咱家不敬,便是对天子不敬!”
“信不信咱家回京立刻参你一本?!目无君王!拥兵自重!你...”
话音戛然而止!
王忠只觉得咽喉处一阵冰凉,随即有温热液体顺着脖颈滑落,微麻的刺痛感刺得他头皮发麻。
“凭你也配代表天子?”李景隆缓步上前,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一路上没工夫搭理你,不代表本将军怕你,只是不屑与你纠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