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
更庆幸自己当时虽惶恐不安,却终究没有脑子一热,跟着陈王刘宠走上那条不归路。
刘宠知晓部分汝南袁氏故吏在朝中处境微妙,确实曾暗中拉拢过他。
那段时日,终日提心吊胆的张邈不是没想过干脆反了他娘的,但最终,他被担任郡长史的东平国乡党毕谌劝住了。(注2)
陈国四周的郡国都是谁担任行政主官
东面颍川郡守阴修,与天子关系睦洽,举荐了不少天子近臣。
南面汝南郡守杨琦,出自弘农杨氏,与天子利益深绑,素有强项之风。
西面梁国、沛国的国相,更是天子潜邸旧臣陈宫与田丰。
毕谌告诫张邈,天子难道不知你终日恐惧,有投逆之嫌吗
既知如此,仍任命你为陈国北面门户陈留郡的太守,这本身就是一种信任和安抚!
但天子岂会没有防备的后手
恐怕此刻二人的交谈,早已落入绣衣使者的耳中!
这番话如醍醐灌顶般。
张邈依毕谌建言,主动向雒阳的朝廷坦白了一切,并将刘宠派来的使者和书信一并呈送朝廷。
结果朝廷非但没有责罚和申饬,反而得了天子一句“忠心可嘉”的褒奖和些许珠宝赏赐。
此刻与天子并肩而行的交谈中,张邈虽仍担心前几任郡守留下的烂账被翻出牵连自己,但在将自己今年陈留的发展粗略禀报后,竟又听到了天子的几句肯定。
刘辩侧目瞟向张邈,将他那掩饰不住的忧虑尽收眼底,还是选择稍作宽慰。
张邈性格怯懦,但若是逼迫过甚,难保不会狗急跳墙。
于是,他神色稍缓,从马鞍旁的锦袋中取出一块牛肉脯,递了过去,语气也带上了些许笑意,笑谓张邈道:“孟卓今年确实做得不错。既然有功,何必总是这般战战兢兢不知情的,还以为朕是如何苛待功臣的暴君。”
从张邈方才的汇报中,刘辩虽未能窥得全貌,但已能大致判断一二。
至少张邈是勤于政务的,并且事先做足了功课,否则面对他提出的部分刁钻问题,绝不可能对答如流。
一个怠政的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