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之时,鸭群的碰撞便会损伤稻穗。
因此在成熟前后的这两个月里,断不可让鸭群再入稻田。
尽管驱赶鸭群为农夫们平添了些许劳累和麻烦,但相较于它们在治虫、增肥、活水、除草上的贡献,以及饲养鸭群所能增添的那份额外收入而言,这点麻烦实在不算什么。
而所有的这些宝贵的经验,都来自那些被世家豪门视若蝼蚁的农夫们的智慧。
刘辩轻轻勒动缰绳,白马顺从地向官道左侧靠近了几分。
凝望着这片因自己颁布的政令而展现出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刘辩深深吸了口气。
空气中分明只弥漫着稻叶的清涩与湿泥的咸腥,但他仿佛从中嗅闻到了稻谷的芬芳,嘴角含笑,手执马鞭指向那十丈外的水田,对身旁随驾的治书常侍路粹道:“瞧,这便是深宫里瞧不见的美景,亦是朕每日批阅奏疏的动力源泉。”
路粹见天子心情愉悦,当即拱手,朗声附应道:“这亦是臣等追随在国家身后的缘由,唯有国家这般不世出的圣天子,方能致天下大治,万民殷富!”
刘辩闻言,转过头,伸出食指隔空朝着路粹虚点了几下,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道:“子曰:‘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照此说来,你路文蔚这是在自比待时而动的贤才了”
“臣不敢自称‘贤’!”路粹神态自若,毫无谄媚之色,反而语气坚定道,“但昔年五羖大夫(gu)在虞国不得入仕,在晋为奴,在楚牧牛,直至七十古稀之年得遇秦穆公,始拜上大夫,方展其才。”
“若无明主慧眼,纵有经天纬地之才,又能如何”
路粹毫不吝啬对于天子的褒赞,话语略微一顿,继续道:“臣闻孔子教导弟子倡导因材施教,而明君用人亦是如此。即便是鸡鸣狗盗之徒,亦能将之置于能发挥作用的职位上,令好私斗者为国征战,令贪婪之人充盈国库,令刻薄小人监察不法,此皆圣君方能为之而庸主不能为之也。”
“臣这般不肖之人,难道不是因此国家圣命方才忝列朝堂,置于如今这个合适的位置上吗”
刘辩听得一怔,随即放声大笑,伸出手用力拍打着路粹的肩膀。
有学问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