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礼法岂是如此不便之物(1 / 3)

第295章 礼法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天子的话音方落,大殿內的气氛骤然紧绷,百官的態度立时呈现出鲜明的两极分化。

朝堂之上的派系,远非籍贯所能简单划分,还有诸多归类的標准,否则大汉十三州早就分裂了。

而如今在朝堂上,除了“小朝廷”和“大朝廷”之別,最为显眼的派系之別便是“少壮派”和“耆老派”这两股势力(qi)。

耆老派多是朝堂沉浮多年的老臣,行事作风难免沾染官场积习,加之岁月沉淀,年岁愈高,普遍求稳惧变,对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颇低。

此刻多是眉头紧锁,面色凝重,显然对天子的提议並不赞同。

与之相对的少壮派则显得更有朝气和锐意,眼神中也跃动著认同和崇敬的光芒。

年轻的少壮派往往敢想敢干,对朝廷推行的新制接受度也更高,其中不少人对这位力挽狂澜扶大厦於將倾的年轻天子也多心存仰慕。

听闻天子竟筹谋將寿陵建於秣陵以节约民力,不使劳民伤財,心中的第一反应便是天子无上仁德。

方才朝臣们提出的镇压天子气方案,哪一条不是耗费巨大劳民伤財

而天子为了不劳民伤財,將本就要修的寿陵定在荒芜偏僻的秣陵,这如何不是无上的仁德呢

然而,即便是曾与天子並肩作战共抗今文学派的太常丞服虔,此刻也实在无法理解这惊人之想。

服虔霍然起身离席,手持板笏,躬身向前,额角隱隱渗出汗珠,急切劝阻道:“国家,自太祖高皇帝以来,天子寿陵无不是择址於京师附近。岂能……岂能选在千里之外的秣陵啊!”

“国家。”太常卿郑玄遥遥嘆了口气,缓缓开口,道,“焉止是我太祖高皇帝之后,自两周以来天子寿陵皆定於都城近畿,非仅为恪守礼制,也是便於后世君主祭祀奉养。”

郑玄的话语顿了顿,目光恳切地望向天子,他也无法理解天子这般奇思妙想,但与服虔不同,他的忧虑显然比服虔更深一层,不仅著眼於礼法,更牵掛著实际可能带来的负担,道:“譬如去岁,国家向世祖光武皇帝行献俘大典。若世祖陵寢远在扬州,国家岂不是要兴师动眾,千里迢迢奔赴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