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的秋雨把青石板洗得发亮。
秦必站在府门廊下,看着姐姐秦亦最后一次检查马鞍。
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滴落,在她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
"拿着。
"
秦亦转身塞给他一个油纸包,里面是还带着余温的胡麻饼:
"藏好了,别让那老畜生看见。
"
平时秦岳很少让他们吃这些外面买来的东西。
秦岳总说,这些东西不干净,油滋滋的,不是秦家这种富贵人家该吃得东西。
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秦岳并不是嫌弃这些不干净,他只是嫌弃做这些东西和吃这些东西的人低贱罢了。
但秦亦常常说:
“做胡麻饼和吃胡麻饼的老百姓挣得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相比之下,那个老畜生的每一分钱,都不干净。”
秦必攥着油纸包,十五岁的少年突然发现姐姐眼角的细纹比记忆中更深了。
他想起上次去晋城见母亲时,她也是这样憔悴的模样。
"姐,父亲他...
"
"别替那老混蛋说情,他希望用母亲来困住我们,让我们走他安排好的路吗?最后和他一样,成为双手沾满鲜血的混蛋。
"
秦亦的手突然收紧,骨节发白,:
"十年了,他宁可把母亲关在晋城老宅,也不肯放她自由。
"她的目光越过秦必的肩膀,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享受这种掌控的感觉。
"
正厅突然传来茶盏摔碎的声音,接着是父亲的怒吼。秦亦翻身上马,雨水从她的蓑衣上飞溅开来:
"记住,永远别让他控制你!
"
马蹄声淹没在雨声中,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尽头。
秦岳带着家丁冲出来时,脸色阴沉得可怕。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锦袍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你姐姐呢?
"
声音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秦必的后背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