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去干大事,支队长都来了。”
“韭菜花炒肉,吃一口。”乌尔扎布捧起搪瓷碗。
“肠子都掉了老长一节,肚子被打烂了,吃不了,你吃吧。”
“我给你放这里。”
“走吧。”
那位伤员躺在炕上扯出一个笑容:“咱为自己活,不给王爷卖命。”
“是的。”
“这里的哈里亚尔没科尔沁的香。”
乌尔扎布蓦然点点头,他放下手中的搪瓷碗,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转身离开医务所。一位又一位相熟的人离开,结识一位又一位新的人,在此之后,当面临此类事之后,脑子里就会长一个小人。
那小人儿会说,并且喋喋不休的说:别这样,你见过死人,见过很多死人。
如此,人就会接受之后的离开,这个叫成长。有情调的人将其称为‘血与火的磨砺’,经历过的人选择将其遗忘,没人想在心里留下一个死人,直到年老之后,那些个死人就会凭空从脑海中冒出来。
他们永远年轻,而活下来的人则垂垂老矣,在每一个深夜或无人之时,暗自垂泪。
······
医院的伤员很多,他们看见陆北过来,伤员能站的站起身,能坐的坐起身。
他们看见陆北脸上的紧迫感,那绝不是大早上来嘘寒问暖的,所以他们认为是从伤员中挑选一批可以继续战斗的,故此一个个展露自己,让自己看起来伤的并不是那么重。
没去看他们,陆北忍住不去看他们。
李光沫从炕上挪下来,用手臂支撑着站起身,他等陆北结束完和医务队队长负责人交谈之后,一步一步极为艰难的挪动到陆北身前。
作为和金智勇一起用土枪轰击以为是日军的抗联骑兵后,一起加入抗联的少年,他是为数不多敢跟陆北提要求的人。
陆北看了他一眼,知道这家伙想干嘛。
“没到那地步。”
“哦。”
于是乎,这小子挪动着身体回到病床上。
走出病房,外面的天空已然大亮。
后面跟着的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