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宫下灵韵弥漫一片辉煌之象。定是归云师叔成功治理了极地浊染。
杨暮客起身,掐子午诀三跪九叩对着南方揖礼。他非是拜朱雀,遂星空都隐了。只剩下那氤氲霞光。
耳畔好像听见了师叔的笑声,杨暮客屏息凝神,终得心安。重新入定。
寅时出定,等着夏日霞光来。
金光破黑云,一团火将漫天都烧紫了。
杨暮客调节自身水土木,将新生的那些杀伐金性全然散发到周身之外。紫霞照耀之下,被黑豹勾出来的杀念尽数化作青烟。
小道士浑身上下七色闪闪。五行流转不停。
行完早课,杨暮客回到木屋往地上一躺,四仰八叉。
蔡鹮踢他一脚,“你这惫懒货。没了小姐盯着,便没个样子。待会儿若让那些狻猊瞧见了上清门徒是这个德行,不知要如何笑你。”
“何必在意那些妖精的眼光……”
蔡鹮也不与他争辩,去洗漱准备早饭。
晨风吹动着森林刷啦啦响,勃勃生机带着清香将杨暮客包围。
他听见了大地脉动的声音。如同自己的心跳。他听见了溪流,似是血液在肌肤流淌。他听见了虫鸣,如同自己腹中雷响。
啪地一戒尺。
杨暮客老老实实坐起来,揉揉自己额头抬头看着屋顶。
“师叔,徒儿又哪儿错了?”
杨暮客自是听不见回应,只能自己闷头琢磨……啧,好悬差一点儿把我丢了。物我齐平,怎能无我呢?
早饭过后,萧汝昌才领着一个小狻猊来。
说小,是因为寻常狻猊若不会化形,至少都要有个两三丈长,十来尺高。这一只就像一头大一点儿的猛兽。瞧不出一点儿威胁。
杨暮客赶忙上前迎接,“神官今日可是有事要忙,贫道是否耽搁了神官治理族群?”
“不忙不忙。小神特意将族中后辈领来,她叫萧艳。甘愿给紫明道长充当代步坐骑,化形修为,炼就妖丹本领数百年。路上可听后上人差遣。”
杨暮客喜滋滋地问,“这野兽模样也忒吓人了些,能不能换个姿态?”
“奴家这就变化。”
只见那松毛猛兽瞬间变成了一匹角马。枣红色在朝阳下油亮发光。
杨暮客拍手言好,继而对萧汝昌郑重地说,“既然神官不忙,便携我去拜祭白熊君吧。”
萧汝昌一声叹息,“上人请随我来……”
杨暮客进屋抱起蔡鹮,飞身上马。一挥手,那间木屋消散在了树冠之上。淡淡木韵随风而去。
一路疾驰,来到了碧水翠林之中。
一个封堵的山洞被打理得干干净净。
杨暮客独自下马,默默地走近前去。这里没有墓碑,更没文字。一个世上绝顶的大妖,就这么悄声无息地从此处离世。
“妖国呢?”
“沿海一带开枝散叶,费麟大神差我来此坐镇,便是为了镇守这些妖精莫要入世作孽。”
杨暮客点点头,摇摇手变出来灵香。
他回想起,当年猜测白熊君应该是尊白虎行宫的妖王。这话也一直不曾去问,但隐隐有金炁接引留下的痕迹。
这老妖怪,想来也无遗憾了。毕竟从寒川上迁回了中州。
杨暮客盘坐在山前开天眼,以观想法去看时空中的那缕光。
他曾看见白熊君在山中里挣扎,向他求情。
他努力地向着过去追溯,但无济于事。只是隐隐看见一头白熊,化作金风向着西方而去。
杨暮客不曾敬酒,也不曾摆上什么贡品。最终只是了了掐了子午诀深揖。
“此番因果,贫道紫明接下了。于此留下一个承诺。若是白熊君的灵性有一日重新降世,贫道愿与其结一段缘法。”
萧汝昌作甚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