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是非对错。我不是跟你讲道理,而是我要一路修行。当下贫道觉着,促成你们合作是有问题的,是方法不对。而非合作这件事情不对。容咱们都好好想想,是不是有更好的办法。”
萧汝昌这回瞪大了眼睛,这小道士是何等气度。怎地一下眼光就拔高到了这般水平?他到底是谁教出来的?
杨暮客噗嗤一笑,“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有。太有道理了!小神敬您。这样。小神差遣一只狻猊给您当坐骑,也免得您路上奔波。”
“贫道有坐骑,还没去收呢。那就暂且帮您代步,省得您来回跑麻烦。您放心,这回定然找一个在人间熟门熟路的,不耽误您梳理地脉,行功德之事。何如?”
杨暮客掐子午诀深深一揖,“那可就多谢神官啦,如此解决贫道一桩大难题。”
而后俩人回到了树冠小屋,蔡鹮在里头静静听着二人谈话。见人来了,也赶忙揖礼。
杨暮客一挥袖子,备下桌椅板凳,茶壶水碗一应俱全。相聊一些近年来的趣事,杨暮客也了解了当下鹿朝情形。
乱。就一个字乱!
武将割据地方,既不独立,更不称王。文臣也一团散沙,打了败仗相互推诿。偏偏罗冀皇朝不来占了罗朝之地。两年前打赢,只守着内河港口,要求鹿朝继续提供工造原料,矿石,木材。
甚至经济都不曾崩溃,反而因为人口减少,生存压力小了许多。
诡异的是,鹿朝当下没有新生国神。继费悯飞升之后,鹿朝的神官也陷入了自治之中。
杨暮客听得是恍然大悟。鹿朝国神费悯言说国情,曾用茅草屋来做比喻。如今罗冀皇朝入侵一战,竟然把那腐败的茅草屋修理干净了。只剩下框架。
高明吗?高明!给南渡过来的妖精提供了血食,让罗冀成功拧成一股绳,让鹿朝重重的生存压力瞬间减轻。真可谓是一石多鸟。
但杨暮客佩服吗?一点儿都不佩服。死了多少人呐。怎地就能如此狠心。
一番叙旧之后,杨暮客送走了萧汝昌,等着他来接。他不准备去狻猊的灵山。看见白骨成堆,他怕忍不住怒火。这便是君子远庖厨。
蔡鹮问他,“人家邀你做客,你还不去。当真好大的架子。”
杨暮客懒懒散散地往蒲团一坐,靠在木墙上。
“他邀我就去,那我上清门人成了什么了?贫道此行是还愿,还愿过程中是要访道。狻猊是哪一家的道门传承?”
蔡鹮一愣,“哟。这还让你说着了。妖精的地场你都不去吗?”
杨暮客拍打膝盖,“谁知道呢。反正这狻猊的妖国我是不去。臭!”
蔡鹮笑得银铃乱颤,“白玉崖上还有一个狐狸精呢,您不嫌骚?”
“那是玉香的因果……啧,不过也确实该去看看。既然小楼姐安稳了,让她去追随玉香是件好事儿。这回是你聪明。来,香一个!”
“不要脸,边上去。”
杨暮客见把她逗笑了,便让她去准备吃食。
夜里子时,他在繁星之下静坐,脑中事情运转推演不停。
这非是淫思,而是一路总结思想的惯性,不是他想停就能停。总要静下心之后慢慢将其排解,而后自在。这个过程,便是修士的坐忘。非是把过往都忘了,而是让心境平和。
他灵光一闪,想到了合悦庵上看见了云霞漫天那一幕。
巧了。
怎么就在这个时候,极地会有元磁迸发?企仝有句话很关键,两极对称,相互响应。
那也便是另一极迸发了灵炁。
杨暮客兀地哈哈大笑。
这是他师叔归云真人在跟他杨暮客问好。
杨暮客开天眼,目光望向南方。
朱雀星宫一片闪耀,此地看到只有半景,但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