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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仇还记在你狻猊一族身上。
也不划算吧。”
萧汝昌这才额头冷汗涔涔,“是不划算。”
“那咱们就说定了,人祭这事儿,先停一停。
你回去劝劝,我的错,我自己担着。
十五年的错,用十五年来还。
你们忍着不吃人,我去一路行功德。
帮着鹿朝地脉梳理一番,也算偿还自己造孽。”
“这,若按您所言,我狻猊一族也算有错。”
杨暮客赶忙止住萧汝昌言,“不。
妖精吃人,人吃妖精。
说不上是非对错。
我不是跟你讲道理,而是我要一路修行。
当下贫道觉着,促成你们合作是有问题的,是方法不对。
而非合作这件事情不对。
容咱们都好好想想,是不是有更好的办法。”
萧汝昌这回瞪大了眼睛,这小道士是何等气度。
怎地一下眼光就拔高到了这般水平?他到底是谁教出来的?
杨暮客噗嗤一笑,“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有。
太有道理了!
小神敬您。
这样。
小神差遣一只狻猊给您当坐骑,也免得您路上奔波。”
“贫道有坐骑,还没去收呢。
那就暂且帮您代步,省得您来回跑麻烦。
您放心,这回定然找一个在人间熟门熟路的,不耽误您梳理地脉,行功德之事。
何如?”
杨暮客掐子午诀深深一揖,“那可就多谢神官啦,如此解决贫道一桩大难题。”
而后俩人回到了树冠小屋,蔡鹮在里头静静听着二人谈话。
见人来了,也赶忙揖礼。
杨暮客一挥袖子,备下桌椅板凳,茶壶水碗一应俱全。
相聊一些近年来的趣事,杨暮客也了解了当下鹿朝情形。
乱。
就一个字乱!
武将割据地方,既不独立,更不称王。
文臣也一团散沙,打了败仗相互推诿。
偏偏罗冀皇朝不来占了罗朝之地。
两年前打赢,只守着内河港口,要求鹿朝继续提供工造原料,矿石,木材。
甚至经济都不曾崩溃,反而因为人口减少,生存压力小了许多。
诡异的是,鹿朝当下没有新生国神。
继费悯飞升之后,鹿朝的神官也陷入了自治之中。
杨暮客听得是恍然大悟。
鹿朝国神费悯言说国情,曾用茅草屋来做比喻。
如今罗冀皇朝入侵一战,竟然把那腐败的茅草屋修理干净了。
只剩下框架。
高明吗?高明!
给南渡过来的妖精提供了血食,让罗冀成功拧成一股绳,让鹿朝重重的生存压力瞬间减轻。
真可谓是一石多鸟。
但杨暮客佩服吗?一点儿都不佩服。
死了多少人呐。
怎地就能如此狠心。
一番叙旧之后,杨暮客送走了萧汝昌,等着他来接。
他不准备去狻猊的灵山。
看见白骨成堆,他怕忍不住怒火。
这便是君子远庖厨。
蔡鹮问他,“人家邀你做客,你还不去。
当真好大的架子。”
杨暮客懒懒散散地往蒲团一坐,靠在木墙上。
“他邀我就去,那我上清门人成了什么了?贫道此行是还愿,还愿过程中是要访道。
狻猊是哪一家的道门传承?”
蔡鹮一愣,“哟。
这还让你说着了。
妖精的地场你都不去吗?”
杨暮客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