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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大道理,就是在法理上我们要站住了脚跟。
那么阴谋诡计对我们来说,作用就会最小。
但是本来明争暗斗的那些人,彼此暗地里的厮杀便要更凶。
如你所说,一阴一阳,定有平衡。”
杨暮客撇嘴,“那叫反者道之动。”
小楼笑了声,“对。
就是这个意思。”
杨暮客面上更着急了,“可咱们不是要缴税么?来了贼人,不是对付咱们,那就是对付那侍郎大人……”
小楼接话,“王氏对贾家商会起了贪念,就证明他们还想留有退路。
但你杨暮客一出手,不管是王氏,还是王氏背后之人,退路断了。”
“怎么断的?”
“我断的。
齐氏登门,欲营造飞舟。
是一笔好买卖,可我贾家商会资财有限,那么便要引入官家。
信与冀朝,由冀朝出工,信与鹿朝,由鹿朝出料。
两家合办。
齐氏港口为抵押,不凡楼经营,扩建明龙河运。”
杨暮客眨眨眼,还是不大明白。
小楼无奈地说,“你这呆子当真是不通人道之事。
难怪要云游四方。
齐氏若站在官家那一头,你说,这算什么?”
“额。
那张王韩三家对齐氏的围剿便没用了。”
小楼点头,“齐氏本就出身将门。”
杨暮客这才想起来,齐氏老祖齐众便是军功彪炳,得人道香火,化鬼修行。
“齐氏起了这个头儿,谁能保证,将门就是铁板一块无人心动?他们要得可是传承不断。
不用出生入死,便可大权在握。
一个齐氏,从掌柜的摇身一变成了东家。
这可比你那法术之道还要离奇呢。”
小楼用简单的一段话,就剖析完了整个鹿朝的政治生态。
明龙河运串联起来的新的人道大势,便是合作大于斗争。
将门纵然不能斩妖,他们还能杀敌。
他们怎会甘心靠边站,斩妖和杀敌的本领若都用不上了。
妘氏还会花力气去安抚这些粗胚么?
玉田坊此时所在之位,正是旧都原址,鹿朝官田,人道气运所在。
与其说是小楼机关算尽,不如说是人主妘氏拨弄乾坤。
玉田坊外头传来了喊杀声,那几百原有的守军冲锋在前,随李开成而来的侍卫督军在后。
火牛没跑多远便遭遇绊索拦截,只见那火牛肚皮破开。
蛇鼠毒虫在爆炸的血雾之中四处乱窜。
蛇鼠毒虫见人便咬,哀嚎声此起彼伏。
被杨暮客放走的土地神钻出地面,大猫吹出来一口青烟,将那些邪物尽数驱赶。
阴鬼从地表爬出来,抓着乱窜的邪物撕咬。
青灰色的夜,被朱红的火点亮。
庄子外头一群兵卒组装好了长槊,冲进了主街之中。
战兵对守卫。
这是一边倒的厮杀。
长槊好似割麦子一样,那些官田之中原本的守卫一片片倒下去。
来人踩着血河,凶狠地看着门楼下面的守军。
李开成抽出腰间宝剑,对着那些身着铠甲的死士大喝,“尔等好大的胆子,敢在京畿周边作乱。
本官已经通知禁卫军,若是束手就擒,留尔等一命!”
死士犹记得斗笠女子的话,为了一家老小,这条命便豁出去了。
很快,数人就冲杀到了门楼之下。
李开成手持宝剑,挡开袭来长槊。
他年岁已高,纵然习练些武法,如何能是这些人的对手。
这时不远处何路乘马而来,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