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一个野村小囡……”
杨暮客盯着呈羊,“贫道也给先生测字,呈羊,便是裎祥。
您应是本姓裎,排示字,名羊。
入道以后,弃奢欲,存正心。
帮一帮那小囡,也算呈祥。”
呈羊摇摇头,“道长这番解释太过牵强。”
杨暮客一拍屁股,“你这老犟种。
那实话与你说了。
她能见着妖精,身上染了灵炁。
当下看出不来,等再长长,天癸来了以后,便会心生邪念。
若此时送她去学道,那便是个好苗子。
否则就要祸害人了。”
呈羊歪着头看杨暮客,“当真?”
“当真!”
这下呈羊颔,“那老道今夜便与玄阳观去信,让他们来接人。”
杨暮客指着呈羊,没大没小地说,“你这老头儿怎么就喜欢听歹话,好话便不信呢?”
呈羊嘿嘿一笑,“老朽这一辈子尽是听那顺耳之言,早就腻了。
大可道长若早与我实在些,您说的事情老朽定然尽心去办。”
杨暮客顿时觉着老头儿心智有病,甩了袖子就想离开。
老头儿赶忙拉住他。
“道长还没说重要的消息是什么呢?”
杨暮客一撇嘴,“日后妖精会潜入鹿朝,接引精怪去寒川之上。
北边儿犯疆的妖精也少了。
你们国神观早做打算,那将门用处不大了。”
老头眯着眼睛愣了半晌,他是被惊得呆住了。
这事儿这小道士又是怎地知晓了?他难不成真的能未卜先知?到底是哪一家宗门的弟子能晓得这样的消息。
还没等他说话,小道士已经跑远了。
夜色之中,杨暮客抬头看见了一个团着身子趴在屋顶的大猫。
那猫蹲坐着像是母鸡孵蛋一样。
若是用病理解释,这猫是肚子里毛球多了不舒服。
如此趴着是因为难受。
但杨暮客瞬间警觉,此乃凶兆。
他大步流星地回到驻地,蔡鹮上来拦他。
“少爷,饭菜给您留着呢。
婢子这就端上来。”
“没工夫吃饭了。
今晚上有凶灾,你跟我来,在姐姐屋里头躲好咯。”
“啊?”
蔡鹮只能惊呼被拉着走。
杨暮客闯进小楼屋中,“小楼姐,今晚上我心中有感,这庄子里头有血光之灾。
咱们准备好咯。”
小楼嗯了一声,继续写信。
“您就不着急吗?”
小楼低声笑了下,“这么大的事情。
若是没点儿动静。
那才怪了。”
“什么大事情?”
小楼将信折好,放飞纸鸢。
既然没用千机盒,用纸鸢,就说明传信之地不远。
鹿朝之中,他们还没结交官家,杨暮客由此推断。
要么冀朝来使已经临近。
要么就是朱哞抵达了白都。
小楼看了一眼窗外头,“现在不是钱财之事,也并不是对着我们来的。
此时你便是想做功德,也做不成。
因为来人定然是死士。
就没想过要活。”
似乎应了小楼的话,疾驰的火牛撞倒了玉田坊外的塔楼,本来高处亮着的灯火熄灭了。
几个住在庄头的农户听见响声出来,嗖嗖几支弩矢射在他们胸口。
喊叫都来不及就咽气儿了。
杨暮客皱眉问,“什么意思?”
小楼端坐着饮茶,“晓得我为什么把所有事情都摊在明面之上么?”
杨暮客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