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一人敢报。
难不成国师的权力比尹相还大么?
邱悦是当真不知此事。
在尹相手底下,他接手的公文基本都是尹相之人呈上来,自然也不需他去操心。
装傻充愣这么多年,今朝当差做主,才知晓这么多破事儿。
邱悦苦笑一声,尹相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啊。
他当权,竟然面对这么大的窟窿。
那尹相是如何补上的呢?
于是邱悦问,“你所言可有实证?过往税款空缺,又是如何填补?”
李思明冷着一张脸,“去抢。
抄家灭族,尹氏的好生意。”
邱悦站起身,“你本是渎职……但说了这些,有可能要丢了命。”
李思明看着房巴,“没人能保我。
不说,由着诸位在外逍遥么?下官一生不贪不拿,等着你们这些高官来照顾提拔。
我若不说,成了尹氏的同党。
那才是愚蠢。”
邱悦没回皇宫议政殿,而是回家。
他大儿子不争气,贡院大考是个丙等,等到了三十多岁都没能安排上一个官儿做。
如今在家帮着邱府管家经营产业。
回到邱府,邱悦问下人,“大公子呢?把他喊过来。”
邱雀笑呵呵地拜见父亲。
“尚书大人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跪下!”
邱雀一捂嘴,盖住笑容。
谨慎地跪下去。
邱悦背手问他,“十三年前,是谁让你诬告东宫笔吏。”
“白宇。”
“什么理由?”
“白宇说玉明巷白府打着他们白氏的旗号,凑到了太子身前。
求日后以庶代嫡。
平日里那笔吏也不敬当今圣人,不敬尹相。
除去他,爹爹才好安排东宫眼线。”
“为何当年不说……”
“您也没问。”
“记性挺好啊。
十三年前的事儿还记着呢。”
邱悦冷冷地看着邱雀。
“为此爹爹禁足我一年,孩儿自是好好反省。
从那以后,孩儿再没与白宇来往。
自知不是与人勾心斗角的料子。”
邱悦指着邱雀,“因为你,老夫被人利用了!”
邱雀惊骇道,“爹爹神机妙算,何人能利用爹爹。”
邱悦一咬牙,“香火卷!
每年好几千金玉的生意。
你给人打下手,老夫却一分钱没捞到。
如今却要帮他们擦屁股!
你个蠢材!”
邱雀赶忙问,“爹爹是户部尚书,他们怎能落下您呢?”
邱悦一拍屁股,“你个混账!
他们巴不得少一个人分钱!
你早与我说了,十三年,十三年咱们家能捞多少钱啊。”
邱雀喏喏地说,“十三年也不长。
爹爹如今是户部尚书,您若参一股,他们还能不答应?”
“晚啦!
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湿你母!
如今太子马上登基,纸包不住火了。
这事儿我得处置干净。”
邱雀跪着蹭过去,抓住邱悦衣裳下摆,“爹爹,您不若借着处置此事的由头,敲他们一笔。
他们还能不松口?”
邱悦啪地一巴掌扇在儿子后脑勺上,“那是圣人的买卖!”
“这么大的买卖,您竟然一点儿风声都没听见……”
邱悦听了更气,“你爹我是人,不是神。
我能知道这些秘密吗?好吃懒做的东西,也不知随了谁。”
圣人和太子在议政殿一齐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