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美物。
这罗朝江上花船,那些姑娘都以得我鹿朝乐器为荣。
有器自有曲,有曲自有大家。
所以这罗朝的乐艺,起初都学自我鹿朝。
山川高雅,荒野奔放。
我鹿朝演奏曲目都是天籁之音。
我鹿朝之人善舞,舞者舞得是浑然天成,不拘一格。
唯自然之美,方称得上是美。
我鹿朝颜料矿物丰富,各色画作,各样风格。
其余众国,皆不可相提并论。”
杨暮客附和着点点头。
这老家伙够能吹的。
此时那敖氏航运的船东请来的大家登台了。
那老妪穿着素雅的衣袍,没戴着面纱。
鹤童颜。
杨暮客当时只看着那鱼尾纹便说是老梆子,许是说错了。
这老妪年轻之时定然是个绝色美人。
颧骨虽然松了,挂不住肉,但依旧圆润光滑。
法令纹虽深,却不碍着那笑容慈祥。
她抱着琵琶,安稳坐定。
不在意台下的看客言语淅淅索索,指尖勾弄琴弦。
两声响似寒风吹过,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好一个先声夺人。
悠扬委婉的唱曲儿从高台漫过楼船,飘向大江。
大江也似有回应,风声催浪,船儿轻晃。
待老妪一曲演罢。
杨暮客问边上的富商,“不知先生如何评判这大家演奏之妙?”
那富商张了张嘴巴,“她自是极好的……”
只见台上的侍者协作将一架箜篌端了上去。
老妪随手拨弄几下,琴箱的声音沉闷,似是有些压抑。
短弦高音鸣唱清脆之音,如黎明喧闹。
这乐曲似是一幅画,由那老妪缓缓展开,显露人前。
杨暮客的心湖中爽灵与胎光席地而坐,他不禁自问。
幽精到底在何处?看着湖中倒影,听着曲中似有余情。
是无奈?更像是遗憾……是遗憾?又更像是留恋……是留恋?却还似释然……
杨暮客想评价空余恨,却又觉着太过。
他终于察觉自己是个不懂曲乐的,也不懂诗歌。
原来自己好读书,也不过读成了个棒槌。
这等仙乐渺渺,都道不出一句像样的彩。
典仪就这样在老妪的琴声中结束了。
小楼领着杨暮客跟着那些贵人寒暄,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要上前道一声安好。
敖麓主持午宴,这午宴是为了赈济疫区而办。
又自是献财献物。
与官家协作,春香郡太守出来露脸。
诸多仁义道理言之凿凿。
听得杨暮客头晕目眩,昏昏欲睡。
忽而几个报信之人急匆匆进来,与侍从耳语几句,递交一沓信。
竟有两封是给杨暮客的。
杨暮客展信一看,刑部司传唤他下午要以报案人的身份到堂会审。
还有一页附录,写了十六年前之事。
杨暮客有意无意往魏氏座次那边看了眼。
见着那魏宽正阴恻恻地盯着自己,杨暮客龇牙一笑。
而后展开第二封信。
是太子的邀请函。
太子的信上深情款款。
感言与小道长分别太早。
久闻大可道长修行艰深,风韵天成。
此番拦下起义灾民,是功德无量之事。
请道长出手相助。
杨暮客琢磨了下,最近的确没啥正经事儿做。
去帮着太子平定灾祸,是桩好事。
比在这船里蹉跎要好。
但眼巴前那魏氏不安好心,也许可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