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魏兄,大可道长一直不曾干预案件。
当下此情,乃是太子走时留言,定要公正严明。”
魏宽哼了声,“太子殿下会在意这点儿小事儿?那管事儿的强抢民女,就定他强抢民女之罪。
就算是良人间争风吃醋,也就是过失致人死亡。
查到我魏家分家算是怎么回事儿?这春香郡要守不住了,就当我魏氏在此威严不存?”
太守舔了下嘴唇。
你这魏老儿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春香郡可不是你魏家一家的。
太守笑呵呵地劝慰道,“大可道长有句话说得好,是非因果,必须得分个清楚。
案子查出来什么,就是什么?”
魏宽眉头一拧,“你!”
话不投机半句多,而后魏宽大袖一挥,大步流星离去。
离席自是不可能离席,若此时鉴宝会开场走了。
那魏家的颜面就当真丢尽了。
但他魏家之人也不能白让人逮走。
魏宽撇着嘴对边上的随行说,“你通知瞿磊,让咱们家的兵卒都安分些。
莫要给太守大人上眼药,也莫要得罪了太子殿下。
这愚公军还没打来呢,春香郡逃的逃,躲得躲,像什么话。
咱们自己的土地,还得咱们自己来守卫……”
太守见魏宽走了,也把自己的幕僚喊过来。
合计这事情要怎么办才好。
魏氏在春香郡登高一呼,响应者众。
若论权势,其实他这太守还比魏宽逊色许多。
但当下有两件事儿产生了变数,其一便是这鉴宝会,四周士人家族来了不少。
他魏宽的声势也没那么咄咄逼人了。
其二是太子殿下来此,欲拦截柴歏的义军,魏宽若是出工不出力,怕是多了是人要去整他。
幕僚谋士皆是谏言,收敛锋芒,全凭太子殿下做主。
太守嘿嘿一笑,诸位果然深得我心。
李沧海是个英雄意气之辈。
正在营房之中排整阵型。
忽然得到军报,魏氏私军将领瞿磊私自领兵后撤,说是要为防瘟情做准备。
李沧海眼睛一瞪,湿他娘的。
太子殿下才来,就给老子上眼药。
他怒号一声,把尺子丢给了副官。
当即备马前往魏家私军营寨。
一路上私军营寨与北方官军的冰堡布置极其类似。
这是罗朝自下而上,养兵田间形成的效果。
但若中州其余国度来看一眼,便要嗤笑。
只知防守一道,画地为牢。
蠢笨至极。
中州各国秉性皆有不同。
杨暮客此时正在那港口中欣赏鉴宝会的开场典仪。
他边上是鹿朝来的富商。
富商指点着高台上的农庄圆舞,“这罗朝啊,就喜欢这样转圈圈。
他们南面的冀朝蛮子又都是一群工匠,根本不晓得什么是娱乐。
性子死板。
早些年我在明龙江上走货,最烦地便是罗朝的士人拉着我去赏舞,冀朝的那群工匠演曲,忒死板。”
杨暮客听着噗嗤一笑,的确。
这罗朝多少看着还有些趣味。
在冀朝的时候,就觉着那里的人没什么消遣,死板的狠。
所以杨暮客好奇地问,“敢问先生鹿朝可有什么有趣的娱乐?”
富商笑嘻嘻地推脱道,“可当不得先生。”
杨暮客面色谦逊道,“世间,知我不知之事者,皆可为先生。”
富商起初惊讶,而后得意地抬起下巴,“论鹿朝雅事,那可说得就多了。
咱鹿朝木器冠绝中州,若论曲乐之器,唯鹿朝之物当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