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步,拉开距离。
二人隔着蒋常的那匹马,在雨帘中对视。
“不知马快大人何意?阁下姓季,用的是西岭军不外传的功夫,想必也是王都督点的兵。
怎也干得出这袭杀同僚的勾当。”
“季某人早就出了行伍,当捕快这么多年,眼力见涨。
你蒋常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你自己心里清楚。
那蓑衣下头一排秀囊,你这爷们儿也好那针线活儿吗?”
嗤,蒋常笑了,“好眼力,这大雨天都能瞧见爷们儿的宝贝。
这些是乡里姑娘送的,怎的?莫非马快大人谈情说爱都要管得吗?”
季通摇了摇头,“河里石的缎子,私纺的锦布,穿了金线的丝绸,大大小小,绝无可能是一人之手。
你这差使不似那青衣卫,倒是个采花贼。”
“未曾想季大人眼明如此,倒是省去了我下药的功夫。
你身后那车中定住着贵人小姐,倒是便宜了小人。”
蒋常眯着眼笑着,雨水从鼻尖落在唇尖。
二人在轻风细雨中同时冲向了对方。
季通叉着骨朵架住蒋常的刀,季通抬腿正蹬,蒋常提膝侧闪收刀。
砰的一声,刀刃划在骨朵上火星四溅。
呔!
季通一声大喝,血气争先,迈步收起骨朵再抡下去。
蒋常挽刀花正手换反手,不退反进身躯蜷缩眼见就要上撩直取季通门脸。
此时季通未戴甲胄,刀锋寒光险之又险。
只见季通脚跟一转,缩脖拧身,手上的骨朵收于腰间再次探出。
当当两声,蒋常使刀护臂格住了两骨朵。
二人又各退一步,剧烈的喘息着。
“可惜了我的刀。”
蒋常用手指蹭蹭打卷的刀刃,“你这身披甲倒是亮堂的很。
只怕你的俸禄买不起这等好物吧。”
他摸刀的手摸到了手腕上的锁扣位置。
季通不答,搬运气血。
呔!
忽的他脚踩罡步,上前!
腾地一声身形如电,骨朵砸中那蒋常的胸口。
雨水中泼洒一片鲜红。
蒋常卧倒在泥水里,一口红牙。
“这是……什么功夫……”
季通踢飞了地上的刀,砸断了蒋常的两个胳膊,蹲在蒋常的面前,一只手摸索他蓑衣下的衣怀。
“七十二变。”
“七十……二……”
那蒋常双眼渐渐无光。
季通摸出了青衣卫的官牌,也摸出了用肚兜裹着的通票,还有一封信,火漆封口。
杨暮客双手揣在袖子里也走了过来。
“还没死透……”
听完这句话季通将所有东西揣进胸甲,捏住那蒋常的脖子。
咔嚓一声。
杨暮客从袖子里掏出一只手,捏了个震字诀,正雷法咒。
一道电光落在那尸体上,吓得季通往后一跳。
“你作法怎也不言语。”
“劈不到你。
这法只伤鬼魂。”
杨暮客呵呵一笑。
忽然杨暮客侧头盯住一棵树苗,往前走几步。
“老丈看了许久,可有事情?”
那树苗枝丫扭曲打结,渐渐长成了个人形。
一个穿着明黄嵌金的老道士拿了子午诀,“老道金蟾教正邱子,见过紫明道长,见过玉香道人,见过迦楼罗真人。”
声若洪钟,但季通却一个字也没听着。
“这妖邪遍地,你金蝉教放任为之。
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
杨暮客冷着脸盯着老道。
“我乃教中寿龟一脉,唯有长生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