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翊看得眼皮一跳,想也不想便张开手臂去接。
程念影顺手抓了下他的腕子,在棺材里站得稳稳当当。
她还是一个很厉害的杀手。
“那你要在梁王府上歇息?或者……”傅翊动了动唇,“你想回郡王府去吗?你也许久不见施嬷嬷了。”
说出后面半句话,傅翊倒生出些期待来。
程念影摇摇头,蹲下来,一使力便将棺材顶拉上,而后一阵窸窣。
她与傅翊躺到了一处。
傅翊身形一僵:“……有些脏。”
程念影喃喃:“是啊,有些脏,你都不怕了。”
“你的手是凉的。”程念影碰到了他的手背,紧跟着又开了口。
“嗯。”
原本逼仄阴暗的一角,霎时却变成了二人的一方天地。
程念影问:“气从哪里流通?”
傅翊摸到她的手,抓起来带动着去摸自已脑下的木枕。
木枕被掏成中空,手一探进去,就仿佛伸进了一个无底的洞,指尖霎时感觉到了抚过的凉风。
程念影摸到了风,也摸到了傅翊掌心濡湿的汗。
她不由愣了愣。
傅翊怎么会出冷汗?
但想了想,傅翊也是人,自然也会出冷汗。
躺在这里,一定凉飕飕的。
程念影忍不住抱了下他的胳膊。
傅翊没有要她离开,他从来对自已想要的“欲望”坦诚。阿影来见他,他高兴得很,又岂会推开?
傅翊顺势就将程念影往下搂了搂,好叫她枕在自已肩头。
棺材里虽宽阔,但躺着毕竟不是什么舒坦地方。
“钉子是不是江慎远撬的?”程念影贴着他颈间,悄声问。
傅翊:“……嗯。”
“为了药……”程念影小声道:“辛苦你了。”
傅翊:“……嗯。”他的声音其实都有些散了。
程念影又道:“都见着棺材抬进了梁王府,康王府的人跑来福宁殿见了我,问我你是不是死了?”
傅翊这才又聚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