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太太的厅堂无声抹泪,随后而来的钟离永山脸上,也是一脸菜色,
今日他方从朝堂下朝,上马车前好多向他道喜之人,而他身为这喜事之人的父亲,竟是比旁人知道的还要晚,
本打算回来大发脾气,然而当知道钟离未染另立他府,且一切聘礼未从国公府公账走半点儿之时,他竟没来由有些底气不足,
老太太昨夜便收到自家孙子的消息,她只知那孩子要向梦娇提亲,本也是为两人高兴,
只是今日这一遭,纵是她也没猜到那孩子的用意,
眼下,颜氏在她面前泣不成声,时不时几句都是对那孩子的期盼和失望,
她好似隐隐窥些门道,心情更是烦躁,
“别哭了!”
“可是母亲,他另立世子府全然未与我们商量,这叫旁人知晓,岂不成了国公府的丑事。”
颜氏虽停止了哭泣,但现在本就是气头上,说话有些拿腔,
比起媳妇儿,钟离永山自是更敬重自家老娘,
所以也并未安慰颜氏,只对着上首的老太太开口,
“母亲,未染可有与你提前打过招呼?”
老太太点头,
“是说了提亲之事,可是分府还有操办的这些事我并不知晓,
我观那孩子并不是会自作主张之人,定有其他缘由,近来府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钟离永山忽然就想到了自己送去的十几个女子,还有那壶带药的茶水,眼神带了些闪躲,
可他心里终究认为自己没错,那孩子多少年避世,自己为他考量的这些都是为了他好,所以,他没有错,
场面寂静时,钟离未染进了院门,身上依旧是一尘不染的纯白,脸上也挂着清浅的微笑,
似乎感受不到厅堂里气愤的凝重,坦然行礼问安,
“祖母安,父亲安,母亲安。”
颜氏绞着手中的丝帕,当真的见到她这个大儿子,她心里还是有些隔阂的,那些话现下是半个字问不出口,
老夫人思来想去,作为家中长辈,不得不询问他这样做的缘由,
“未染,为何突然分府却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