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记录多得多。这多出来的盐究竟从何而来?”
“这说明什么?”沈隽意明知故问,意在让在场众人都认清问题的严重性。
“很可能有人在暗中售卖私盐。”钱启明声音压得极低,“私盐无需纳税,价格比官盐低廉,若有官员参与其中,获利极其丰厚。”
坐在一旁的户部主事赵景文补充道:“侍郎,我核查了其他地区的盐政收支,都比咱们这里正常得多。这说明问题确实出在咱们的审核环节。”
沈隽意仔细翻阅账目,每一页都看得极为认真。
账本不会说谎,这些证据足以证明陈宏达在审核盐政司账目时存在严重失职,甚至可能涉嫌参与私盐买卖。
而私盐买卖,可是杀头的大罪。
“还有其他发现吗?”沈隽意继续追问。
李盛翻开另一本账册:“侍郎,盐政司报销的部分运输费用也很可疑。他们每月都有一笔'额外运费',说是因路况不佳需要绕道,可这笔费用数额巨大,且无具体路线说明。”
“我暗中派人查看了主要运盐路线,”钱启明接话道,“那些道路都很平坦,根本无需绕道。即便真要绕道,费用也不该如此之高。”
沈隽意越听越觉心惊,这已不是简单的审核失职,分明是有组织的私盐贩卖。
若此事坐实,不仅陈宏达要掉脑袋,所有牵连者都难逃罪责。
“你们再仔细核查一遍,务必确保是准确无误。”沈隽意沉声吩咐,“所有的东西都要有依据。三天后,我要在户部聚会上用这些账簿进行汇报。”
“侍郎,您真的要追究吗?”李盛有些担忧,“陈侍郎在户部根基深厚,况且这涉及私盐买卖的杀头大罪,这样做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沈隽意直视着他,“李主事,我们身为朝廷命官,发现私盐买卖问题岂能隐瞒不报?盐政关乎国计民生,绝不容许丝毫马虎。”
“并非如此,侍郎。”李盛连忙解释,“我只是担心陈侍郎会狗急跳墙,对您不利。”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沈隽意语气坚定,“若因害怕得罪人就不敢履行职责,那我们为官还有何意义?”
他的话让在场众人深受触动。
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他们很少见到像沈隽意这般敢于真诚为民的官员。
接下来的三天,几人分工合作,对所有账本进行最终核实整理。
沈隽意亲自参与整理,确保每一个细节都经得起推敲。
三天后,阳光明媚,户部议事厅内坐满了官员,陆晨阳端坐主位,两位侍郎分坐左右,各司主事依次落座。
按惯例,先是各司汇报工作,再讨论具体事务,气氛相对轻松,众人都以为这不过是又一次例行公事的聚会。
就在即将结束时,沈隽意主动起身。
“尚书大人,下官想汇报近期审查账目时发现的一些问题。”他声音平静而坚定,手中捧着厚厚的账本。
陆晨阳有些意外:“什么问题?沈侍郎但说无妨。”
“是关于盐政司的账目问题。”沈隽意看了陈宏达一眼,后者正端着茶杯品茶,脸色瞬间微变,却很快恢复镇定。
“盐政司账目一直由陈侍郎负责审核,应当没什么问题吧。”陆晨阳下意识地看向陈宏达。
“正因如此,我才觉得有必要在此汇报。”沈隽意打开账本,“据我与几位同僚的详细调查,盐政司近三年账目存在诸多严重疑点,很可能涉及私盐买卖。”
议事厅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私盐买卖乃是杀头大罪,在场官员都意识到,沈隽意这是要在公开场合质疑陈宏达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