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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仪为众人斟茶,动作优雅。她虽言语不多,却每有见解必切中要害,尽显才学底蕴。
凌降曜借机观察李婉仪,心中愈发笃定——此女不仅学识渊博,且进退有度,若能娶其为妻,必能为平阳公府增色不少。
席间,李尚书忽然问道:“凌世子,听闻你随沈编修研习数月,可有心得?”
凌降曜心中一凛,察觉此问别有深意,遂正色答道:“表弟学识渊博,为人谦和。在他指点下,在下于治河之道获益匪浅。”
李尚书点头:“沈编修确是奇才。出身寒微却能高中状元,初入仕途便兼具才学与风骨,实属难得。”
此言似赞沈隽意,又似考验凌降曜。
他隐约感觉到,李尚书是在试探他对沈隽意的态度,以观其为人胸襟。
凌降曜朗声道:“李大人所言极是。表弟才华横溢,又得谢家扶持,前程不可限量。能与这般贤才结为金兰,实乃在下之幸。”
李尚书眼中闪过赞许:“凌世子年纪轻轻便有此胸襟,殊为可贵。如今天下纷争不断,朝臣多结党营私,像你这般虚心向贤者,太少了。”
姜映梨轻啜香茶,唇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李婉仪忽然开口:“凌世子,听闻你参与《河源图考》编撰,可曾研读过历代治河文献?”
凌降曜点头:“略有涉猎。前朝治河之策多有争议,或主疏浚,或主筑堤,各有利弊。”
李婉仪目光灼灼:“依世子之见,何种治河之策最善?”
此问颇具锋芒,凌降曜沉吟片刻,正色道:“治河不可一概而论,需因地制宜。黄河上游山高谷深,当以疏浚为主;中游平原广阔,宜采‘束水攻沙’之法;下游入海口则需固堤防洪。但重中之重,在于顺应自然,不可急功近利。”
李婉仪听罢,眼中赞许更盛:“凌世子所言极是。”
姜映梨笑道:“凌世子这段时间确实下了苦功,连沉编修都夸他长进神速。”
李尚书抚掌大笑:“昨日龙舟赛,世子临机应变调整桨角,足见急智。今日谈吐,更见学识功底。平阳公府果然虎父无犬子!”
凌降曜谦逊道:“李大人谬赞。在下不过略知皮毛,与李小姐的博闻强识相比,相差甚远。”
李婉仪抿唇一笑,眼波流转:“凌世子过谦了。不过若真想深研治河之道,倒不妨去黄河实地考察。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姜映梨击掌称善:“李小姐说得对!《治河志》虽重文献,但若能亲临河道,必能让典籍更详实。”
凌降曜心动不已:“只是《治河志》工期紧迫,恐怕难以抽身……”
李尚书忽然插话:“下月我要去河南巡视水利,凌世子若有兴趣,可随我同行。”
凌降曜又惊又喜:“当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是不知沉表弟能否应允……”
姜映梨笑道:“此事不难。我回去与夫君商议,实地考察于《治河志》大有益处,他定当支持。”
李婉仪眼中泛起雀跃:“若凌世子能同往,可采集河道泥沙样本、绘制沿岸简图,于典籍编撰必有大用。”
凌降曜连连点头:“若能成行,在下必当竭尽全力,为《治河志》采集第一手资料。”
饭后,四人返回芳华阁继续研讨地图。
午后阳光透过窗棂,为古地图镀上一层金辉。凌降曜趁机向李氏父女请教河道变迁之疑,李婉仪知无不言,尽显大家风范。
傍晚时分,凌降曜与姜映梨告辞。李尚书亲送至府门,李婉仪亦同行。
“凌世子,这些地图你可先带回研究。下月河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