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诚心可鉴,终有所成。只是李小姐性子倔强,需得循序渐进。今日拜访,切不可急于求成,顺其自然便好。”
李府门前,侍从早已等候多时。
见马车停稳,连忙上前掀开车帘:“姜夫人、凌世子,我家大人已在芳华阁备下香茶,恭候二位多时。”
说罢,恭恭敬敬领着二人入府。
李府果然气派非凡,庭院深深,曲径通幽。
行至一座雅致小楼前,但见飞檐翘角、朱栏玉砌,楼前碧水如镜,池中荷花初绽,一缕清香随风飘来,直叫人心旷神怡。
小楼匾额上“芳华阁”三字笔力苍劲,乃出自前明状元之手,更显底蕴。
凌降曜暗自惊叹,李家不愧是百年世家,单是这座小楼的陈设布置,便比平阳公府多出几分雅致与考究。
“姜夫人、凌世子,请随我来。”侍从引二人上楼,轻叩房门,“大人,姜夫人与凌世子到了。”
“快请进!”李尚书爽朗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芳华阁内,陈设古朴雅致。
窗边檀木长案上,几幅泛黄古地图铺陈开来,李尚书与李婉仪正俯身研读。
“姜夫人、凌世子,有失远迎,还望海涵。”李尚书起身相迎,笑容满面,“婉仪一早便翻出这些古地图,嚷着要与二位一同参详呢。”
今日的李婉仪身着淡青色襦裙,不施粉黛,更显气质出尘。
她先冲姜映梨温婉一笑,又向凌降曜颔首致意,举止间既大方又不失闺秀矜持。
“李小姐太客气了。”姜映梨上前握住李婉仪的手,亲切道,“这些地图看着就珍贵得紧呢。”
李婉仪点点头,眼中泛起兴奋光芒:“这是家父多年珍藏,其中几幅是前朝工部秘藏的河道变迁图,世间罕见。”
凌降曜上前见礼,目光立刻被案上地图吸引。他俯身细看,不禁赞叹:“这幅长安至洛阳段的河道图竟如此详尽,连支流走向都标注得一清二楚,当真是稀世珍品!”
李婉仪眼中闪过赞许:“凌世子好眼力。此图乃孤本,据传为前朝工部尚书郑肃亲自监制,后经我李家先祖之手保存至今,已有数百年历史。”
凌降曜感叹:“若能将此图收录进《河源图考》,必定能让典籍更添分量。”
李尚书大笑:“凌世子若需要,此图可借与你们摹绘参详。”
凌降曜喜出望外:“多谢李大人慷慨!”
姜映梨在旁细细打量其他地图,忽然指着一幅图道:“这幅渭河流域图有些特别,竟标注了许多药材产地,看来绘者颇通医理。”
李婉仪面露惊讶:“姜大夫果然慧眼如炬。此图为一位精通医道的高僧所绘,不仅记载河道走向,还标注了沿岸药材分布,堪称‘河药双绝’。”
四人很快沉浸在地图研究中,气氛融洽。
李尚书不时讲述地图来历,李婉仪详解其中地理奥秘,姜映梨从药性角度分析水文与药材分布的关联,凌降曜则结合《治河志》所学,与众人探讨古今治河之策。
不知不觉已至正午。
“时辰不早了,边用膳边聊如何?”李尚书提议,“我命人在荷风轩备了薄宴,还请二位赏光。”
“多谢李大人盛情。”姜映梨与凌降曜同声致谢。
荷风轩临水而建,四面通透,荷香袭人。桌上已摆好精致素宴,清蒸鲈鱼、莲子百合羹、翡翠笋片……清淡爽口,别具风味。
“寒舍简餐,二位莫要嫌弃。”李尚书笑道,“我与婉仪平日喜食清淡,不惯油腻。”
姜映梨赞道:“清淡饮食最是养人,李大人果然深谙养生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