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两只石狮子威风凛凛地蹲坐着,犹如忠诚的卫士,守卫着这座权贵之家。
门房里的人立刻得到通报,看到车队驶来,连忙上前迎接:“平阳公和夫人来了,请随小人进府。”
平阳公及夫人跟随门房穿过宽阔的前庭,沿着铺着青石板的甬道缓步前行。
甬道两旁,古槐参天,枝叶交错,浓荫如盖,海棠盛开,娇艳欲滴,花香扑鼻,水池内锦鲤欢快地游弋其中,一派富贵安宁的景象。
行至二门,一位年轻俊朗男子迎面走来,一身玉色直裰,腰系碧玉带,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子弟的风范与儒雅气质。
“姑父,姑姑。”男子上前深深一揖,语气恭敬。
“阿彰长大了。”平阳公笑着打量眼前的侄子,“上次见你还是年前的春日宴上,转眼就过去半年多了。”
“姑父过奖了。”谢知彰温和一笑,“您们一路辛苦,内堂已备好茶点,请随我来。”
他在前引路,众人穿过一条曲折的游廊。
游廊间,翠竹随风摇曳,幽兰散发着淡淡清香,廊柱上雕刻着精美的花鸟虫鱼,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便要从柱子上飞出来一般。
“这条走廊是新修的吧?记得上次来时还不是这般模样。”平阳公观察入微,随口问道。
谢知彰答道:“去年冬日雪大,压坏了旧廊,春后重修的。特意请了南方来的匠人,设计得颇有江南水乡的韵味。”
平阳公夫人目不斜视,紧紧跟着丈夫的脚步。
往日回娘家总是满心欢喜,可今日却是提心吊胆,生怕哪句话说错,露出破绽。
穿过回廊,一座雕梁画栋的大厅出现在眼前。
大厅内摆设富丽堂皇,陈设考究,正中是一套红木家具,几位主人早已等候在此。
“妹妹,妹夫回来了。”谢夫人起身相迎。
她虽已年过不惑,却保养得宜,面容光滑如玉,气质高雅端庄,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主母风范。
“嫂子。”平阳公夫人上前行礼,眼睑微红。
谢夫人眯了眯眼,自是明白她的意思,顺手拉着妹妹的手,一边将她引至座位,一边明知故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眼圈都红了。”
“只是想念母亲罢了。”平阳公夫人勉强笑道,心里却紧张得手心冒汗,生怕被看出端倪。
平阳公也上前见礼:“大嫂别来无恙。今日特来贺喜贵府喜得状元郎,实乃我等之福。”
谢夫人端坐上首,优雅地点点头:“国公爷客气了。阿隽这个孩子争气,为家族争光,我们也与有荣焉。”
她的目光在平阳公夫人脸上停留了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语气轻松道:“听说阿曜也是高中进士,真是可喜可贺。”
平阳公闻言,脸上多了几分得意:“托大嫂福气,阿曜也中了进士,虽只是三甲末等,但总算没辜负家中期望。”
谢知彰在旁笑道:“表弟也是才华横溢,日后定有大成就。”
平阳公夫人听着这些话,心里酸涩难言。
若非今年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沈隽意本该是她的骄傲,而不是像今天这般,她只能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尴尬地坐在一旁。
“大哥近来可好?”平阳公关切地问道,他口中的大哥正是驻守边疆的镇国公。
谢夫人叹了口气:“国公爷前头刚寄来书信,说边境又起纷争,恐怕要到年底才能回京了。”
平阳公面色一凝:“大哥职责所在,实属不易。还请大嫂多保重身体,莫要忧思过度。”
席间热茶飘香,精致的点心摆满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