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了回来……”
“好个苏员外!”徐琴攥紧腰间玉佩,翠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等安置好病人,我定要他给全村人一个交代!”
夜色渐深,祠堂外的药锅仍在咕嘟作响。
徐琴跪坐在泥地里,用温水为昏迷的孩童擦拭额头。
粗布巾换了一条又一条,她的指尖已经被药水泡得发白。
当那个叫阿福的孩子终于睁开眼睛,她才发现自己的裙摆早已沾满药汁与泥浆。
星子爬上屋檐时,医棚里的呻吟声渐渐平息。
徐琴与姜映梨并肩坐在祠堂石阶上,望着远处零星亮起的灯火。
突然,一位年轻妇人抱着孩子扑到她脚边,泪水浸湿了她的裙角:“徐小姐!若不是您送来救命的姜汤……”
“快起来。”
徐琴连忙扶起她,看着怀中孩子重新泛起红晕的小脸,眼眶微微发烫。
这时,老村长带着几位村民捧着新收的稻米走来,粗糙的手掌上还沾着泥土:“徐小姐、姜大夫,这份恩情我们记下了!往后徐家若有难处,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徐琴望着村民们质朴的面容,心中涌起一阵酸楚:“村长言重了。但那染坊一日不除,祸患便一日不止。”
她握紧拳头,目光望向县城方向,“苏员外纵然权势滔天,我也要讨个公道!”
姜映梨伸手轻轻按住她的手背,笑了笑道,“阿琴,今日你让我想起在镇国公府看到的穆桂英挂帅图。这般胆识与仁心,才是徐家门楣真正的根基。”
徐琴仰头望着璀璨星河,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叮嘱。
夜风卷起她的鬓发,带着药香的气息里,她轻声却坚定地说:“明日我们便去会会这位苏员外。徐家在商界经营百年,总有些道理能讲。”
她转头与姜映梨对视,星光落在两人眼底,映出同样的执着,“为了这些信任我们的乡亲,再难的路,也要走到底。”
翌日,晨光尚未穿透雕花窗棂,庄园书房已亮起灯火。
紫檀木案上摊开泛黄的舆图,徐琴指尖划过标注着苏家产业的红点,烛火在她眼底映出寒芒。
“小姐,”老周撩开竹帘躬身而入,粗粝的手指捏着浸透汗渍的信件,“苏员外,原名苏贵,年逾五旬,名下染坊、粮行、当铺连成一片,在雷县颇有名声。县太爷每月十五必赴苏府宴饮,听说苏夫人的胞妹正是太爷的远房表亲。”
铜火盆里的炭块爆开火星,徐琴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难怪王家湾的状纸有去无回。这般盘根错节,贸然登门怕是羊入虎口。”
她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忽然转身握住姜映梨的手,“映梨姐姐可有妙计?”
姜映梨沉吟片刻道:“先探县太爷口风如何?我以医者身份陈情,看他作何反应。”
“此路不通。”徐琴摇头,素色裙摆扫过满地碎银般的阳光,“那县太爷早与苏家穿同一条裤子。我倒有个法子——”
她压低声音,将计划娓娓道来。
姜映梨闻言,眼睛发亮:“好个借势而为!我这就回府准备,明日便叫苏贵自乱阵脚。”
次日巳时,鎏金雕花马车停在苏家朱漆大门前。
镇国公府的杏黄旗猎猎作响,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苏贵三步并作两步奔出,蟒纹缎靴踩过青石板发出急促声响:“不知公府贵人驾临,罪过罪过!”
姜映梨扶着丫鬟的手款步下车,月白织锦襦裙绣着暗纹牡丹,腰间玉佩随步履轻晃:“苏员外客气了。听闻贵府新得西域染料,我家主子特命我前来挑选。”
苏贵眉开眼笑,脸上的横肉都跟着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