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o章 赵桓的恳求(3 / 4)

巧的灵璧石啧啧称奇,见儿子到来,便看似随意地笑道:“官家近来气色不佳,当多休养才是。

朕近日观此石,忽想起昔日元晦在时,常能寻来些海外奇石,甚是有趣。

不知……可否召他回京一趟,朕也想与他聊聊金石之道?”

赵桓闻言,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他死死攥紧袖中的手,指甲掐入掌心。

父皇他……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这话看似闲谈,实则毒辣无比!

既点破了他与陈太初之间尴尬的局面,又用一种近乎“艺术无关政治”

的然姿态,给了他一个看似顺理成章、实则艰难无比的台阶——若连退位太上皇想找旧臣聊聊石头都无法满足,你这皇帝做得是何等失败?又何等……心虚?

赵桓嘴唇哆嗦着,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父皇……此事……容儿臣……再斟酌…”

赵佶呵呵一笑,不再多言,转身继续赏玩他的石头,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提。

然而,在他转过身的瞬间,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了然的精光。

他身处深宫,并非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有些事,无力回天,不如放手。

更何况……那些深埋心底、不愿触及的噩梦,时常在夜深人静时将他惊醒——冰天雪地的北国,如狼似虎的金兵,被掳掠的妃嫔宫娥绝望的哭喊……那场靖康之变,虽未真正降临在他身上(因其已退位),却如同最深刻的烙印,刻在他的灵魂深处,让他对权力的脆弱、对国家的危难,有着其子赵桓所不及的、另一种清醒的恐惧。

他如今的“豁达”

,何尝不是一种……巨大的创伤后,无奈的自我保护与逃避?他只是选择了用艺术与享乐,来麻痹自己,换取残生的安宁罢了。

开春以来,赵桓的病情反复作,咳疾日益沉重,大朝会已连续多日未能举行。

太医院的国手们轮番诊视,汤药进了无数,却始终不见根本好转。

龙体的衰颓,如同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整个皇宫,更让朝野上下人心浮动,暗流汹涌。

这一夜,风雨稍歇。

垂拱殿内灯火通明,却静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