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o章 赵桓的恳求(2 / 4)

的运转与内心巨大的焦虑、恐惧双重压榨下,彻底垮塌了下来。

“朕……不能歇…”

他声音嘶哑,如同破旧的风箱,“朕若歇了……这江山……谁知又会生出什么乱子……他们……他们都等着看朕的笑话……”

尤其是……那个远在海外的人。

他仿佛能感受到,有一双冷静甚至带着一丝怜悯的眼睛,正穿透万里波涛,注视着他此刻的狼狈。

“陛下,流求……还是无回音。”

殿角,一名内侍宦官跪地低声禀报,声音带着恐惧。

这已是第三道敦请秦王陈太初起复、入朝辅政的旨意了。

前两道如同石沉大海,这第三道,换来的依旧是流求方面礼貌而疏离的“秦王沉疴难起,实难奉诏,伏惟陛下圣鉴”

的回复。

赵桓闻言,胸口一阵剧痛,猛地又咳嗽起来,丝帕上的血迹愈扩大。

一股巨大的无力与悲愤涌上心头。

他几乎将能给的台阶都给了,甚至默许了对其昔日“罪责”

的淡化,为何……为何陈元晦就是不肯回来?!

难道这大宋的万里江山,亿万生民,在他心中就真的……再无丝毫留恋了吗?!

他不懂,真的不懂。

那种脱于权力本身、对一种更宏大制度理念的坚持,是他这位一生困于权术斗争的皇帝,难以真正理解的。

相较于焦头烂额、病体支离的皇帝,深宫之内的太上皇赵佶,却过着另一种生活。

他的延福宫,依旧如同一个被时光遗忘的艺术乐园。

奇花异草,嶙峋怪石,曲水流觞,丝竹管弦日夜不绝。

年近六旬的赵佶,一身道袍,鹤童颜,精神矍铄,每日里不是提笔作画,便是与妃嫔赏玩新进贡的太湖石,或与道士谈玄论道,日子过得逍遥快活,仿佛外界的一切风雨皆与他无关。

偶尔,现任皇帝赵桓强撑病体前来问安,看到父亲那红润的面色、从容的气度,再对比自己镜中那形销骨立、愁眉不展的模样,心中便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与荒谬感。

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太上皇”

?谁才该无忧无虑?

这一次问安时,赵佶正对着一块新得的、形态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