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如洪钟!
震得甲板嗡嗡作响!
陈文远浑身一哆嗦!
差点瘫软在地!
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陈太初眼皮都未抬一下。
他端起手边粗陶海碗啜了一口冰镇过的酸梅汤那酸涩冰凉的滋味滑入喉管稍稍驱散了一丝胸中翻腾的燥热与怒意!
“守仁叔”
陈太初声音平淡无波,目光却如同淬火的冰锥缓缓扫过陈守仁那张因紧张而微微抽搐的胖脸,“柳掌柜在马六甲给诸位安排的差事可还舒坦?”
“舒舒坦!
舒坦!”
陈守仁额头冷汗涔涔,声音干涩,“柳柳大掌柜仁义!
安排我等在‘四海议会’挂挂个闲职!
月钱丰厚!
事事少清闲!
还还管吃住!
比比在开德府当当小吏强强百倍!”
“清闲?”
陈太初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是清闲!
清闲到可以在议会账房支取公款去‘醉仙楼’包场听曲?
清闲到可以让爪哇稻米商会的女眷陪酒唱十八摸?清闲到可以把‘靖海营’的军饷挪去放印子钱?!”
他每说一句!
声音便拔高一分!
最后一句如同惊雷炸响!
震得整个后甲板鸦雀无声!
跪着的陈氏族人更是抖如筛糠!
面无人色!
“王爷!
冤枉!
冤枉啊!”
陈守仁扑倒在地,涕泪横流,“是是文远他他年少无知!
被被几个狐朋狗友撺掇!
才才犯下大错!
下官下官已经狠狠责罚过他了!
挪用的银子也也加倍补上了!
求求王爷开恩!
开恩啊!”
“补上?”
陈太初冷笑,“用你在开德府绸缎庄盘剥佃户克扣伙计攒下的黑心钱补上?”
他目光如刀,直刺陈守仁眼底,“守仁叔本王当年在开德府祠堂说过什么?陈氏族人一视同仁!
有饭同吃!
有难同当!
若欺凌弱小!
盘剥同族